成亲以后才开心得起来。
贺盾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着眼睛挨到了天亮。
梁国公主下榻了行宫驿府,杨广是一夜未眠,晨间起来先进宫去请过父亲母亲,到了吉时这才去的公主府上,一路上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骑着马行动迟缓还遭了他兄长一回笑话,待在行宫驿府门口看见同样一身吉服的新妇,心就直直沉到了谷底,果然,真的不是阿月。
他心里大概早就相信了这不是阿月,否则来接亲的时候,为何一点欣喜期待也无。
身旁杨勇等人倒是惊呼了一声,“阿摩,你看弟妹跟阿月长得一模一样!”
是长得一模一样,但他一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不是阿月,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不是阿月,他不知自己从哪里分辨出来的,但就是看一眼就知道她不是阿月,他甚至不需要碰她确认她的温度是否冰凉,不需要开口询问一些事,或者让他带着的石头精来确定是不是阿月,只消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阿月。
这可就奇了,杨广强压住想立时上前质问这个女子的冲动,一模一样的身形不说,连名字都是一样的,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不是偶然,那就是人为了。
“哈哈哈!”杨勇见杨广僵站着,一拍他的肩膀,乐道,“怎么阿摩,高兴傻了,还不快去把妻子接回来。”
杨广听见自己应了一声,这样的结果本也料想过,是以并不觉得惊奇,他脑子里甚至很清醒,冷静地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萧琮过来行了平辈的礼,自称臣子,杨勇便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云云,一番寒暄。
杨广未再看那张脸一眼,待新妇上了轿,便翻身上了马,在欢腾的锣鼓声鞭炮声中回了王府,对周遭一片的恭喜庆贺声充耳不闻,等着新妇一起进了王府,也不等德高望重的老太师唱喏那些长长的吉祥话,当下便直直在满面含笑的父亲母亲面前跪下了,叩首道,“还请父亲恕罪,儿臣不能与梁国公主成亲。”
杨广声音不高不低,却立时让满堂寂静了下来,杨坚一摆手,连周遭的说话声和舞乐声都戛然而止,张灯结彩的厅堂里静得针可落地,压在身上的视线如山一样凌厉沉重,杨广脸上却浮起了笑意。
杨坚脸上的笑散了,盯着儿子神色不悦,杨广似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一样,脸上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朝杨坚行礼道,“父亲,您看看站在太子身边的梁国公主是谁。”
满厅堂的目光都落在了一身吉服的新妇身上,这里坐着的不是高官大臣就是亲朋好友,无论是哪一类,都对阿月熟悉之极,方才是没注意认不出来,现在听杨广这么一提,惊呼声四起,是太史令,是二月的声音都细细碎碎出来了好几个,议论纷纷。
萧琮脸色不怎么好看,杨坚与独孤伽罗都变了脸,只杨广眼里都是松快的笑意,朝上首一身正服等着他们叩见的帝后道,“父亲,原来她是阿月啊,父亲原先便把阿月当儿子看待,儿臣原先有个弟弟,不曾想现在弟弟竟是变成妹妹了。”
杨广这话可真是平地一声惊雷,知道的呆愣在了原地回不过神来,不知道的听了恍然大悟震惊之极,满堂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新妇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的苍白之色,萧琮自小聪慧无比,三言两语就听出了个中蹊跷,再一看身旁这位他见过没几面的妹妹,俊面上也白了一白。
杨坚猛地拍了下手边的檀木桌,一语不发确却脸色铁青,显然是动了雷霆之怒,杨广看着下首萧琮惨白的脸色,知道这位梁国太子想必也不是特别了解自己的妹妹,心说萧岿是养了头豺狼,适合的嫡女也就剩了这一个,只能送这么一个不知根也不知底的来了。
杨广知道父亲要的是两国交好,并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僵,便又开口道,“父亲莫要生气,阿月不是莽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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