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谢。”
我推开那只手,也刚好看见几米之外被那只手遮住的一张脸。
就像做梦一样,但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噩梦还是美梦,不过那张脸没什么变化,和一年多之前一样,怎么看都觉得干净。
东方人的面孔,在一群老外里也显得格外明显。
祁祥的目光有点飘忽,刚好旁边的女孩子喊他,他就转过头去,而我趁着这个机会溜到后门跑掉了。
回公寓后我就失眠了,我可能很久都没失眠过,每天都快天亮才回来,累的恨不得进门的一瞬间都睡到,但见到祁祥这件事让我失眠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他,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但我还是没有再见到祁祥的心里准备,仓库那件事之后我就没再上网和他聊过天,到了英国之后更加刻意回避和以前有关的一切。
我妈也说过要把我的手机号给祁祥,被我拒绝了。
所以说,是我妈告诉祁祥我在这儿的?
想到这里,我把一个枕头用力砸在墙上。
第二天我准时去练歌房上班,确定祁祥没再我才进去化妆。老实说,现在镜子里这张脸和一年前的区别真的很大,也许面对面经过祁祥都认不出我。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可笑,可能祁祥根本不是我妈叫来找我的,可能他也早就不记得我了。
是,自作多情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一般从晚上十二点唱到凌晨两点,这个时间人不多,也没什么人点歌,基本上就是我喜欢唱什么就是什么。
但今天例外,到了后半场的时候服务生过来告诉我有人点歌。
“可是我会的英文歌很少。”
“无所谓啊,反正他点的是中文歌。”
服务员指着最后排的桌子,隔着这么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祁祥。
“怎么了?这首也不会?”
“我会。”
我点了下头,把纸条接过来,服务员又说:“这也是给你的。”
原来祁祥不止点了歌,顺便也给了小费,我勉强自己笑着说了句谢谢。
祁祥点的是慢歌,连着唱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确实很累,趁着这首歌的时间也算休息了一下。
这首歌唱完我也不能立刻走,后面还有几首歌,我注意到,祁祥也一直没走。他单手端着酒杯,偶尔也对我笑一下,好像在告诉我不用着急,他不会走一样。
我唱完歌,他也跟着站起来。
我往休息间的方向走,他就跟过来。
祁祥看着我,“穿高跟鞋还跑,小心摔倒。”
他刚说完我就差点摔倒。
祁祥笑一下,“为什么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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