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中迷失方向的旅客是那样的无助和孤寂。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夫妻恩爱的时候。更何况,她和刘凯结婚时间不长,正所谓金婚银婚不如新婚,他们的婚期满打满算也就半年多一点,人家这时候都是新婚燕尔度蜜月期间,然而她却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刘凯一直没回家,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打回来,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想知道刘凯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所以,她就给刘凯打电话,她已经给刘凯打了五遍电话,但每次电话中都是声讯小姐悦耳动听的“你拨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稍后再拨仍然关机。方之乔预感,她就是不停的拨叫下去,哪怕是拨打到天亮,刘凯也不会开机,刘凯更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这样的事情,方之乔已经遇到了不止一次。很多时候,刘凯都是深更半夜才从外边醉醺醺的回来。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容忍,她感觉她对不住刘凯,刘凯对她有些冷落,她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时间长了,她忍不住了,最后是忍无可忍,终于有一次她怒气冲冲地责问刘凯,问刘凯在外边做什么了,问刘凯为什么如此晚才回家。
对她的责问,刘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忙。”然后就再没有下文,好像他对她的冷落,他的彻夜不回都是名正言顺,好像他所做的一切,方之乔都无权干涉。
忙,方之乔理解。作为一名市长秘书,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她不能容忍刘凯对自己的冷落,不能容忍刘凯利用了她却蔑视她。
刘凯就是不忙,也很少按时回家,来到家之后也是匆匆洗完后就上床,有时候甚至连洗都不洗就满身酒气的脏兮兮的爬上床,打着呼噜睡去。从来都没有主动向她示爱,无视她的存在。她是正常的女人,她需要正常女人应该拥有的权力,她需要男人的抚爱。但这些,刘凯都不给她,他明白的是对她进行性的折磨,让她遭受性的压抑。偶尔也有行夫妻之事的时候,但是,都是他心情糟糕的时候,在他在外边遇到不顺的时候,他会要求和她做爱。但他只是为了宣泄,都是对她进行变态的折磨,把她当做宣泄的工作。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他也根本不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比嫖客和妓女,嫖客交了钱,妓女就应该满足嫖客提出的所有要求,就是嫖客的要求再苛刻,妓女也必须对嫖客百依百顺,无条件的服从,妓女就应该做妓女该做的事。但她不是妓女,他也不是嫖客,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应该拥有作为一名妻子应该拥有的权利,但是刘凯从来不给她这样的权利,她也知道,刘凯之所以这样做,是报复,报复她对他的不忠。对于男人来说,最大的悲哀就是女人对自己的不忠,尤其是在和他结婚之前就成了别人的女人。她和刘凯结婚之前就已经被好多男人侮辱过,所以,她曾经一味的忍让,一味的迁就。一味的迁就不仅没能让刘凯回心转意,却只能换来刘凯变本加厉的侮辱和折磨。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刘凯为了个人私欲,竟会容忍吴作义去侮辱她,有时候还给吴作义提供侮辱自己的机会。
她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为自己嫁给刘凯而绝望,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个女人,一个命苦的女人,她无法改变事实。
刘凯不敢得罪吴作义,但他敢欺侮方之乔,他经常在方之乔面前阴阳怪气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这些,方之乔都忍了,方之乔只能怨自己的命苦,怨自己嫁错了人。怨过了,恨过了,她又渴望时间能改变一切。自从怀孕后,她以为刘凯会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原谅她的过去,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她没有过高的奢望,她只希望刘凯能和她好好的过日子,让她拥有家的感觉,让她做一个正常的女人。但是,现实又无情的打击了她一次,她再一次失望,因为刘凯在外边又有了女人。
刘凯在外边有女人,是方之乔在刘凯醉酒之后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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