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血液,似乎从很久,很久的以前就融合在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的。对于那些话,我收回!就是让我死,也请让我收回刚才对你说的那些话!”
他如此竭力地抱着她,她都能感觉到骨头格格碰在一起的声音了。
过了好久,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脸。
“花痴……花痴,你听得到我在说话吗?”
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大眼睛里全是晨曦的碎片光芒——雾霭初尘,华光璀灿。
她的手停顿在半空中,当眼睛慢慢闭上之后,手猛然地滑落了下来。
什么也没说。
她抖嗦的唇瓣内把话全吞了进去。那样子,好像是晨露中的雪色茶花瓣,卷曲而成的花苞,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雷阵雨给打落在泥地上。
见过雪皑至透明的茶花吗?纯雪绡透,柔弱娇小到另人哀伤绵绵。
左恩愣住,他摇晃着她说道:“你想说什么?花痴,你……”
她的手指冰凉,苍白血管中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他不敢相信地盯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桃儿脸,为什么她变得如此的透明脆弱,宛若大冬天里堆成的雪娃娃,阳光一照就融化。
他伸出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为什么?没有气息!
一瞬间,左恩觉得自己大脑缺痒,停止了转动。
他俯下头聆听她的心脏声——没有……微弱到不要闻!
整个世界为什么全黑了!为什么?没有生息的光。
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有黑色的
网,在漫无边际的撒下!
在他慢慢恢复知觉之后,他抱着她冲出了门外。
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冲破一切也要救她!救她!救她!
她是一只落单了的候鸟,静静地跌落在冰冷的北极,她扑腾着幼小的翅膀,却始终也飞不高。
手术室,两个房间,两个人,两张床,隔开着两张同时苍白的脸。
他俩都翕着眼帘……他俩的眼睛都是纯黑到没有边际的疼痛——苍夜如雪,如雪苍夜——木木与炫,炫与木木。
心电图还在微弱地跳动,微弱如针眼的刺儿,那跳动的样子又仿佛是狂风中的蜡烛在虚弱的喘息……
那是在薄冰上的舞蹈——蝴蝶纤细的舞姿被飓风吹得零落,吹得破碎……
兹、兹……
“心脏除颤器”电击心脏的声音。
兹、兹、兹……
电流通过人身的声音,手脚一上又一下地抖动。
时间如钻,晶亮而沉重,沉重而伤人。
其实,时间就是生命。
一点一滴都是如此的宝贵。
左恩、澈、杰洛,三人遥望着厚厚玻璃门内,两张病床上的两张同样苍白的脸……
心电图嘀哒嘀哒的响,微弱而细细……
左恩坐在走廊的长椅子上,白色灯光若细雪,冰冷地弥漫在他金色的头发上,使得他的侧脸轮廓变得峭瘦坚毅。
风,在走廊浮游,有种异样的冷。
四周空荡荡的……一片的雪白苍凉……
左恩慢慢地握紧手心,因为,他总觉得夏天已悄然走远,而寒冷的秋风,已恻恻的扇来。
手心微凉。微凉手心。
收紧,收紧,也是一片空洞的苍穹。
时间嘀哒的走远,他发现自己的心也变得悠远而苍老了。
他想起以前十岁的自己和十岁的炫在一起的样子。
十岁的炫和自己击掌的样子。他满脸墨水,然后艰难地叫自己“哥哥”的样子,既委屈又可爱。
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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