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转身要往房间的方向走,可是脚步一顿,又停下来,回过头冲东方不败道:“嗯你要不要先睡一觉?我看你昨晚根本就没有睡过罢,我一会儿会去叫你的。”
东方不败默默挑了挑眉,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敏锐如东方不败,已经感受到了江云楼微妙的态度变化。他从前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那是全然站在朋友的立场,不会有丝毫不自在,只是方才,东方不败却清晰的感受到了江云楼话中些微的局促。
不妙。
江云楼这样“努力喜欢上东方不败”的状态,太刻意了,还远不如当初温水煮青蛙的那段日子有用。
这便是一时冲动表白心迹的后果么
东方不败略有些烦恼的摇摇头,走进客房躺下,静静闭上了眼睛。
整个宅子很安静,只偶尔会有一些细微的响动传过来,那是江云楼整理东西的声音。
他听着那样的响动,竟也慢慢地有了一些睡意,这张床上似乎还残留着江云楼的气味,清清爽爽,令他十分心安。
就这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忽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出现在宅子外头,吵吵闹闹道:“是这里吗?!”
“让那娘们儿滚出来!”
“砰”的一声,大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今日格外多灾多难的大门终于咯吱一声,从墙上分离,倒在了地上,掀起一阵尘土。
东方不败睁开了眼睛。
“找,分头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娘们儿找出来!”
很快,便有人闯进了宅子,直奔客房的方向而来,东方不败心中不耐,在那人出现在半敞的房门处的刹那,一枚绣花针准确的钉进他的太阳穴,当啷一声,男人手中的大刀掉在地上,男人亦是当场倒地,没有了呼吸。
江云楼从尽头的房间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推开客房的门走出来的东方不败,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外面出事了。
江云楼匆忙从客房里拿了琴,还未走到庭院,就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他一愣,快步走了出去。
满脸胡子拉渣的男人站在杂物堆中,将一只黑猫狠狠掼在墙上,黑猫不屈不挠,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落到地上后脚一蹬又朝着男人扑过去,大有一种要与他拼命的意思,那男人被猫挠出了几道血痕,也显然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把抓住黑猫,正要再次往墙上抡去,就听一声大喝:“住手!”
江云楼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脚下的幼猫尸体,“你”
男人将黑猫往地上一摔,大声问道:“你跟那女人也是一伙儿的?”
他冷笑连连:“叫那女人出来,不然老子就烧了她的破房子,杀光她的猫,杀光你们所有人!哈,难道我们青衣楼是好欺负的吗?!”
就像响应他的话似的,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江云楼身后的厅里,也转出来一个矮胖男人,再加上倒在客房面前的尸体,总共四个人,赫然都是青衣楼的弟子。
东方不败没有走出去,他抱着手,只冷眼看着这群人与江云楼对持,仿佛在看几具尸体。
江云楼却一反常态的默不作声。
他忽然横琴于身前,“铮”的一声响,那方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浑身都僵住了。
男人的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铮铮的琴声不断灌入他的耳朵,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他一头撞在身边的那面泥墙上,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砰c砰c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光是听着这样的声音,就足以想象其撞墙的力道。
不过两下,他已经撞的头晕目眩,甚至清晰的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而这一幕,看在别人眼里,却像是男人自己往墙上一下一下的撞着自己的脑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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