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二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
从梧桐树下的初见时说起, 零零碎碎的说了许多, 直到第一缕晨曦照进来的时候,东方不败偏过头, 就看见了江云楼已经悄然睡去的脸。
他替江云楼拉上被子,亲了亲对方柔软的发顶。
江云楼的睫毛颤了颤, 眼睛似是要睁开, 东方不败轻轻按住他,又吻了吻他的眼帘。
“睡一会儿吧,过会儿再叫你。”
江云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闷闷的嗯了一声, 便真的沉沉睡去,东方不败看着江云楼的睡颜,忽然无比的希望时间能一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
没有教务, 没有日月神教,更没有什么江湖恩怨, 只有他和江云楼,在这样一座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度过剩下的岁月。
岁月静好。
东方不败靠着床头坐了许久,才慢慢走下床,整了整衣服,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江云楼的房间。
外面, 是早已恭候多时的红笺与澄碧。
东方不败对澄碧道:“他刚刚才睡下, 今日就让他多睡一会儿罢。”
澄碧深深低下头, 恭敬地应了一声。
红笺道:“教主,婢子已经找到了接替青荷的侍女。”
东方不败点点头,带着红笺穿过庭院,回到自己的屋子,像是怕他们的谈话会惊扰了里面睡着的人一样。
他也很想从此不管江湖事,与江云楼一起隐居深山或市井之中。
但是不行。
只因他是东方不败。
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他一日还是东方不败,只要东方不败一日还活着,这个江湖便不会给他安稳过日子的机会。
又过了几日,平一指终于赶到了黑木崖。
他到达黑木崖的当天下午,东方不败便派了红笺去请平一指过来,早日给江云楼诊了脉,才好早些日子开始治病。
这一日江云楼没去教琴,东方不败亦没有去处理教务,二人在院子里坐着下了一会儿棋,就看见一个大脑袋摇头晃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平一指脸色很臭,配着脸上一瞥鼠须,面目狰狞的简直叫人无法直视,江云楼只觉得多日不见,这位杀人名医的魔教高人风范更上了一层楼。
平一指言简意赅道:“手。”
江云楼依言伸出了一只手,尽量在石桌上放平。
平一指便伸出一根手指,搭上脉,仔仔细细的感受了一会儿,眉头紧锁,又示意他换另一只手。
东方不败的视线停留在平一指引以为傲的那“一指”上,面沉如水。
两次把脉,两次都是在东方不败家中,他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上一次请平一指把脉时,东方不败虽然已经对江云楼有了些微妙的好感,但那时他与江云楼的关系只能算是朋友,他对江云楼的病情,还是好奇与探究更多些,听闻他寒毒不好治的消息,也只是皱一皱眉,随手用出了一个人情,便笃定平一指一定可以治好他。
但现在不一样。
他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如临大敌,七上八下,比当年出手收拾任我行的时候还要紧张。
平一指把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良久,他才收回手,阴森森的问江云楼:“你这寒毒究竟来自哪里,为何如此古怪?”
江云楼摇摇头。
他的脸上并无特别的神情,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只知道,我娘怀我时便中了这毒,后来我娘的身子养好了,除了畏寒没有别的毛病,我却一直病着。”
平一指摸着脸上的胡须,道:“你这寒毒非常古怪,嘿,它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却总是无法根除,你娘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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