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传来啜泣声,她随手披了件衣服,打开房间里的灯。
沙发上,海芋披头散发蜷曲在那里,像夜半的幽灵,对于灯光的骤亮,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反应,仅是眼皮微微地动了一下。
到底,那些热闹是装出来的,婚姻带来的痛,哪是一场宿醉就能抚平的。
千寻拿了条毛毯裹在她身上,“海芋,坚强点。”
“我没事。”海芋抬起头来,嘴角强撑起一缕笑容,很难看,“不就是离婚吗……”
可到底没有伪装好,离婚两个字刚说出来,那眼泪也就跟着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当初他追我的时候,用满满一车的玫瑰,在宿舍楼下的草坪里点起心形蜡烛的圈,拿着钻戒单膝跪地向我求婚,说要照顾我一辈子,为什么这么快他就忘记了当初的誓言,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快就喜新厌旧呢……”
海芋终是泣不成声。
千寻亦觉得惨然,他们结婚,不过三年。在此之前,海芋还经过耿家严格的两年考察期。
常听人说,婚姻有七年之痒。可是,三年之痛都熬不过,何来七年的痒。
那个做错了事的男人,在曝光之后,没有半点愧疚,甚至是顺水推舟地甩下一纸离婚书,迫不及待投入新的温香软玉,这样的男人若靠得住,果真是母猪也能爬树。
“好了,现在婚都离了,悼念这些有什么用,他能给你玫瑰也能给别人烟花绚烂,这种男人你还为她哭,哭毛啊。”千寻义愤填膺,一不小心就暴出了粗口。
“可我就是想哭嘛。”海芋怯怯地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千寻一时没了气,“哭吧哭吧,不是罪,但只此一次,我给你去倒杯蜂蜜水,你哭完了把它喝下,继续去睡觉,冻死人的天居然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身体是你自己的,也不知道多爱惜点。”
千寻骂骂咧咧地去把空调打开,将蜂蜜水倒来。
海芋抱住了她的腰,吸了吸鼻子,像个孩子般地撒娇,“千寻,你真好。”
爱情没了,友情还在,天塌下来还有个支撑。
海芋终在哭累之后沉沉睡去,唯有那紧皱的眉泄露了她此刻梦里的不安。
可是,离与不离婚,生活总归是要继续下去的。
千寻再没有睡着,冬天的早晨又来得迟,天灰蒙蒙亮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
她熬了锅白玉清粥,用保温盒盛了三个人的份量,留了份在锅里,然后找了纸笔趴在沙发边的茶几上写着留言,海芋倒是睡眼惺忪地起来了。
千寻搁下笔,“怎么不多睡会?”
海芋见她挎着包,“你要出去?”
温母中风住院的事,千寻还不曾跟海芋提过。帮不上朋友什么忙,总不能给她添乱。
但这会,说不说,海芋都会知道,千寻也就不隐瞒了,简单地说了一遍。
海芋一听了,马上咋咋乎乎地跳起来,“你等我,换件衣服,就一会,我跟你一起去。”
千寻摇了摇头,给她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然后去厨房盛了碗粥出来,“把这个吃了,别急。”
海芋三下五除二将它吃个精光。
两人下楼,不曾想,艾维的车子正好驶进小区里。
海芋笑道,“看来有免费的司机了。”
艾维从车里走出来,打开后面的车门,“乐意为两位美女效劳。”
海芋和艾维的到来让病房里热闹不少,温母恢复得很好,怕糟蹋了钱,闹着要出院,千寻硬是要求再观察两日,温父也举双手赞成。
一张嘴,到底敌不过四五个人的劝,温母只得同意。
趁着安安腻在艾维怀里的时候,海芋将千寻悄悄拉到一边,“哎,我看艾维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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