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厂长的车“吱”的一声停在我们面前，可馨当仁不让地坐上了副驾驶位，我坐在后边。

    齐厂长见到可馨人好像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先是把外套披可馨肩上，又问她吃饱了没有，要不要两人再去吃点宵夜。

    可馨回答说他工作这么辛苦，晚上回去给他做按摩。

    这么家常的聊天，空气中流淌着只属于他俩的甜蜜，我猜不透可馨难道是真的爱上他了？甘愿当小三？还是图一时新鲜，好两天就散伙。

    齐厂长又是怎么想的，是因为受不了两地分居的苦，想找个人随便玩玩，还是真有离婚再娶的念头。

    我先下了车，他们笑着跟我说明天见，我跟他们挥了挥手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可馨能一直快乐下去，不要受伤。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博涵一人，艾拉没在家。

    自从艾拉在博涵面前夸下海口，承诺要用半年时间让VOE公司树立品牌形象，她就很少在家里吃晚饭，做公关的，宴会多，那是拉关系的好机会。

    有几次她喝得烂醉如泥回来，我不忍心看着她那么难受，照顾了她好几晚。

    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女人何苦这么要强，为了一个并不爱她的人，把自己身体都搭上去，拼着命证明自己有价值。

    博涵听我说孟春云出现在工厂附近饭店，立刻变得很警觉，皱起了眉头。

    “从明天起你们要加强守卫，本厂工人进出厂门必须凭通行证，外单位来办事的用金属探测器检查。”他说。

    “其实，如果你当时辞退孟春云不让他那么难堪，也许他不会想报复。”

    这是盘旋在我脑中想了很久的问题，我就是觉得博涵做事太狠，太不考虑对方感受。一直想找个机会问问他，今天正好说出来。

    “你觉得我狠是吗？你知道他倒卖了多少原材料，设备采购拿了多少回扣？”他两只眼睛瞪了起来，来火了。

    我看着他摇摇头，估计数字不会小。

    “原材料倒卖了两百二十万，设备回扣这三年少说也有五百万。这是明的，就有七百多万，还有很多暗的，就没法算了。”他说。

    “天，那么多钱都让他贪污进去了，要是发给工人多好。”我心疼包装车间那些姐姐，哪个不是累死累活的出苦力，工资还不多。

    “他贪污多少他自己心里有数，我没给他告监狱里去，就算对他不错了。”博涵瞪着眼睛，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拿起啤酒咣咣灌下几口，喉结上下滑动几下，喝完还摸摸嘴，完全没有原先的优雅，很真实，不端着。

    “抱歉，我误会你了。”我赶紧道歉，没有了解真实情况就怪他，确实不对。

    “你呀，同情心泛滥，农夫和蛇的故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他说。

    我尴尬地笑笑，心想，也许自己太感情用事，以后要把事情先调查清楚分析之后再下判断。

    那天之后我们加强了工厂保卫，进出人员一律佩戴胸卡，外单位的送货卸货车进入厂区工作时，必须有安保人员亲自监督。

    我的精神绷得太紧，隔两小时就围着工厂巡视一圈，只要看到一张陌生面孔，就觉得人家是来搞破坏的，变得有些疑神疑鬼。

    就连食堂买菜回来的车，我都让门卫上去翻一翻，生怕携带有不安全的东西进来。

    摆在孟春云桌子上的白色小玻璃瓶，总是出现在我眼前，我时常会想那里装的是什么？

    事实上工厂一切按部就班，风平浪静，每天进出的人，工人们的精神状态都极其正常，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日子一天天过着，我渐渐不再把安全保卫当做头等大事，精力转向协助齐厂长工作。

    这天，厂长通知，让我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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