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蛊月语塞。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享受着难得的自由。
他的父皇在他五岁的时候突然暴毙,留下一旨遗诏,最受父皇宠爱的他被推上那冰冷皇座,自此,一片血色提前在他周身弥漫。
不怎么伤心的令妃,也就是他的母亲,亲手将他带进残忍的世界里,平日对他最好的皇哥哥落水而亡,皇二哥被报仇的宫女勒死,三哥、五哥失踪……全部,都在他的面前上演,每天晚上,母亲都会来他的寝宫,带着弥桃寒菊,让她们一件一件的把如何毫无痕迹的处理皇子的事情详细说给他听……母亲在强迫他成长,而他,在无限的黑暗里失了羽翼。
一度,他疯的像个小傻子,睁着一双形似她的眼睛到处跑,空了的皇宫被他闹的鸡犬不宁,母亲却冷眼看着,不阻止也不恼怒。后来闹的严重了,母亲才给了他无望的人生一个许诺。
“晔儿,你的所做所为已经让大臣们心底有了妄想,你如果继续这样装疯下去,或许我们母子两都要横尸。”母子两人隔着数步距离,他一身泥水的坐在地上,她一身凤袍傲然而立。
“本宫知道,你是聪明的。本宫许你三年自由,但你必须配合本宫。”
他仰头正视她的眸,对这个从不曾在他面前称自己为母亲的女子,点了点头。
于是,他很努力的处理着政务,很努力的学着帝王术,很努力的练着武功,终于在十三岁时,盼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是那样的爱着宫外的美景和自由!
“母亲,请您再宽限一些,那些动作频繁的人,我可以很快解决。”垂下眼睫,蛊月压下自尊心请求。
女子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母亲的固执真是让人头疼——
蛊月无可奈何的叹息,“那么,请您移驾。”直接请求行不通那就耍赖罢,先把人弄出马车再说。
这边马车的停留,已经引起过路百姓的关注了。
女子只是伸手理了理发丝,完全没有下车的意思。
被一再的无视,蛊月的脸微微冷了下来,拍抚着怀里还没回过神的女孩,转身就走。
“如果您坚持要坐在这里,恕儿子无法作陪!”
女子的动作瞬间僵住,难以置信的眼神控诉着他的行为。
“凌泽晔!这就是对本宫的态度?!”
蛊月停住脚步,“母亲,儿子已经对您再三容忍,您却总是如此不可理喻,三年的自由是您亲口许诺,想必您不至于忘了个干净!”
闭了闭眸,女子深吸口气,“晔儿,如今的局势——”
“儿子说过,儿子会亲自处理!”
“可是——”
“君子一诺,女子一言!您曾说,不管世间对女子是如何的贬低,您也会是最高傲的!”
“你——”
气得胸脯起伏,女子霍地起身,一把扯断车门侧的金色挂钩,厚重车帘再次遮去里面的景象。“寒菊!驾车回宫!”
“是。”寒菊朝蛊月行礼后,坐上车夫位。
熟练的甩鞭调转马头,马儿嘶鸣一声,带起脖颈上的马玲清脆的声音。
蛊月叹息。
似乎每一次相见,他们之间都会为政事或者回宫的事情争吵,这般的相处,真的很不像是母子。
“蛊月?”他怀里传来轻唤。
蛊月低头,女孩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
清澈宁静,纯真无邪——
蛊月的心平静下来,爱怜的在她洁白额头印下一吻。
“我没事,屏儿。”
女孩这才笑开。
“蛊月蛊月,你娘亲回去了吗?”
像是忘记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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