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那些杂碎没有把枪口对准她。
这次失去意识陷入沉眠在意料之外,同时让她知晓,这具身体存在的时限。
手软脚软,安若绾下床,长至腰间的黑发散乱,她瞥过,忽然想起一句话。
安莫若轻,青丝高绾,红妆胭霞,锦逸眠华。
恍惚了下,有什么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丁点痕迹。
细想了一会儿,她晃晃脑袋,抬起赤裸的脚,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
暖风带着雨后的湿气迎面吹来,拂动她的发,她的裙摆。
这头长发,为谁而留?是不是等某天,我或者谁将它绾起,所有的一切就会得到解脱?
解脱又是指什么?
瘦弱的手抬起,灯光下,那肌肤、指,手掌,苍白仿若透明。
不再传来刺痛感的手臂麻麻痒痒,绷带缠紧的里头,正在滋长新肉,失去的血液看来还要好一阵子的调养才能补回来。
被淳知道的话,免不了一顿唠叨吧。
也不知道他的大妈性子是学谁的。
正要闭眼感应,安静的帘子后头,悉悉索索的,接着,帘子被拉开。
“绾绾”低哑的呼唤,纪岑歌揉着眼,看她睡的床上没人,连忙坐起身,在看到窗边站立的人影,松了口气。
“绾绾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安若绾回头,“没什么。”
纪岑歌嘟起嘴,“别光着脚下床啊,地板还是会凉的。”
何况还受了伤不是吗?
安若绾笑笑,“没关系。”
她的体温比常人低太多,触觉在,但是感觉到的温度,太浅淡。
冷和热对她来说基本是无视的。
见她没有挪动的意思,纪岑歌也不再说什么,躺平望着天花板,“天气一天一天热起来了呢,今天是四月二十九号了吧,算算,我和柏交往也有几个月了耶~”
柏?
安若绾顿了顿,一张俊美中带着邪气的脸浮现,记忆搜寻中,她找到一段关于岑岑和柏栾初的,那天在教室,岑岑提起过柏栾初向她表白的事情,后来因为血泉的事情忙活半天,很少去注意,大概是岑岑考虑了几天,答应了柏栾初做他的女朋友。
平平淡淡,虽然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生活还是和没交往的时候一样,只是岑岑对于零食、餐点的执着更深了,为了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最好最对柏栾初胃口的东西,方便喂食。
手搭上窗台,若绾偏头,昏睡之前那几个人里面,好像有一个叫柏栾初的,明明岑岑和她一起被送进保健室,他的态度却是漠视一般的,根本没有丝毫关心岑岑的样子,一直同另一个男生交谈。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昏迷的岑岑。
看了眼想起什么而脸蛋红红的纪岑歌,若绾吞下要出口的话。
还是别告诉她吧。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记得你还有我哦。”扬起笑脸,安若绾说。
纪岑歌愣了下。
第一次看见绾绾露出这样的笑容。
但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点点阴影在里头?
没来由的,心里压上一份沉重。
沉默了一会儿,纪岑歌闷闷地开口。
“绾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说那句话?
果然吗安若绾转过身来,深潭般的眼睛锁住纪岑歌显出迷茫的脸。
“其实我感觉得到的,柏对我,根本就不是喜欢,只是他不想吃不到好吃的,不想被家里人强塞一个未婚妻才会和我交往的。”尽可能地把自己缩起来,纪岑歌抱住膝盖,“但是他和我说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他,一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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