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不擅举业。你若想让翊儿走正经仕途,还是崇熙书院一行最佳。”
都是江南长大的人,当然清楚崇熙书院的本事。
宋氏听了也就歇了心思,想着待秋日,就送谢翊去江南。又想着女儿能得了隐世高人的青眼,极难得,欢喜得很。
谢姝宁却有些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云詹究竟能教自己什么。
舅舅虽然将云詹的本事说得天花乱坠,但未亲眼目睹过,她到底是放心不下。
不过很快,她就亲眼见识到了。
第一次,她只是跟在云詹身侧,旁观他给云归鹤授课。
她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觉得估摸也就是学着书本上的东西,不外乎家国之事。
可谁知,才听了几句,她就愣住了。
这一堂,学的竟然是堪舆之术!
——堪,天道也;舆,地道也。
其间深奥,囊括的知识之多,皆叫谢姝宁忍不住咂舌。
第二次,云詹就又说起了排兵布阵之法。
谢姝宁这才惊觉,云詹此人,腹中必有乾坤。历史典故、风俗见闻、兵戎战事、寻龙觅水,在他这全是信手拈来,仿佛根本不必思索。谢姝宁吃惊不已,也激动不已。
她终于明白了舅舅的意思。
也终于明白了云詹并不愿意收她为徒的心思。
她终究只是个女子。
但谁也不知道,她这一世并不愿成亲生子,从此相夫教子碌碌一生。
能跟着云詹学习,此刻的她,十分庆幸。
宋氏在田庄上住了三夜,便启程回府,谢翊兄妹则多留几日。
谢姝宁跟在云詹身后转,恨不能将自己变作云詹身上的尾巴。
而云詹也惊诧地发现谢姝宁汲取知识的速度之快,有些骇人听闻。
他翻箱倒柜寻出来的艰涩古籍,只给她看一遍,她便能准确无误地背出来。
好在她只是会背了,内里的意思仍需要云詹细细讲解,云詹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可差点就以为自己收了个多智近似妖的姑娘当徒弟,幸好只是过目不忘。
谢姝宁便日日听云詹讲古。
宋延昭闲来无事,偷听了一回。觉得晦涩难懂毫无兴趣,实在是不知谢姝宁为何津津有味。他原本可只是想让她跟着学些谋略手段,将来能在内宅中看事如透。所向披靡罢了。谁知,她竟学起了旁的来。
他便转身去揪了贪玩的谢翊。拘着他念书。
结果没念几日,舅甥两个就一齐钓鱼摘果子,根本忘记了还有念书这回事。
直到谢姝宁跟谢翊要启程回谢家,宋延昭才看着小外甥被晒得黑乎乎的脸暗忖,自家妹妹可千万不要动家法才好。
但这回,他是多虑了。
回到谢家,宋氏见着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儿子。立即便知道是宋延昭做的好事,嘀咕了好几天不该将孩子交给他,才算是消了气,狠狠拘着谢翊念书加养白。
谢姝宁休息了一日。就开始忙碌起来。
听了云詹的几堂课,她可谓是豁然开朗,许多过去踟蹰不前的事,便都有了定夺。
她寻朱砂进来说话时,外头正在“噼里啪啦”地下着暴雨。
潇湘馆的小丫鬟们收衣裳的收衣裳。关窗的关窗,忙作了一团。
次间里,谢姝宁却喝着冰镇过的绿豆汤,问朱砂道:“听说你哥哥如今的差事只在马厩养马?”
朱砂低头,“是。他嘴笨,不大会说话。”
这意思就是说她哥哥平日里没少受到排挤。
谢姝宁放下调羹,笑着道:“不会说话没事,哥哥平日里话多,正该给他寻个话少嘴笨的小厮才是。”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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