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只是道:“阿蛮那丫头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可你这事做得不成样子不提,还叫那丫头拿住了把柄,跑到我跟前来抹着泪哭了半天,说往后可不敢再给你送东西了。”顿了顿,老太太又道,“你委屈,她瞧着比你还委屈呢!”
大太太闻言就知道自己输在了个小丫头手里,顿时臊得满面通红。
从此以后,她是再不敢主动去谢姝宁跟前露面了。
若去了,谁知外头会如何说她这个疑心侄女的大伯母。
她还是要脸面的,这辈子也未曾用过泻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如今自己倒尝了一次,委实是叫人连说出去的脸都没有。
坐在恭桶上“放了一堆炮仗”,她的脸皮都生生薄了一层。
薄了皮的大太太,连三房的地界都不涉足了。
“你这话听上去倒是得意洋洋,不愧是我宋某人的表妹!”舒砚斜睨她一眼,咧嘴笑了起来。
谢姝宁瞪他一眼,倏忽坐正了身子,伸出一直搁在暖炉上的手,屈指在手旁小几上点了几下,道:“表哥自个儿数数,这是第几次了?”
舒砚怔愣:“我夸你的次数才这么点?”
谢姝宁冷眼扫他一眼:“正经点!我是在说公主殿下悄悄溜出来见你的次数!”
“你算得倒仔细。”舒砚敛了面上玩世不恭的笑意,“西越的皇宫糟透了,她不喜欢呆在里头。”
“那是皇宫,出一趟宫门极为不易,她有半数都是悄悄私服溜出来的,若被发现,就算是公主也得受罚,更不必说若是被人知道她是来见你的。”谢姝宁摇摇头说道,心中却对舒砚那句西越的皇宫糟透了深以为然。
后宫里,到今年冬天,已多了近三十名被肃方帝临幸过的嫔妃宫女。
有些得了封号赏赐,有些一夜过后便被他抛之脑后,继续在寂寂深宫里挣扎着往上爬。
皇贵妃近些日子,尽帮他收拾残局了。
结果一来二去,连纪桐樱的婚事都给耽搁了下来。
一来的确没有她自己看好的人选,二来肃方帝全然不管,皇贵妃一人就算看中了人,也无法拿定主意。明年她就该十六了,肃方帝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偏生她的亲事,又非得他开了口才能让钦天监去合生辰八字,挑选成亲的黄道吉日,而后各部才能忙起来。
粗粗一算,至少也还得花上大半年。
纪桐樱却觉得长松了一口气。
舒砚亦如是。
“……我知道。”他愈发正色起来。
谢姝宁遂道:“我看着你们就忍不住心惊肉跳,你给我句准话,心中究竟是如何打算的?”那是她自小一块长大的姐姐,同盖一床被子的交情,可不能轻易就随他们胡乱折腾去。
“我要带她去敦煌。”舒砚缓缓道。
谢姝宁大惊:“去敦煌?她的身份,如何可能?”
舒砚眼神镇定,语气平稳,显然不是一时兴起所言:“只要她,不当这公主便是了。”
“……”谢姝宁被他的话噎了一噎,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反驳他的胡思乱想。
舒砚嘴角翕动,似乎还有话未曾说完,然而未及开口,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老金回来了。
二人齐齐站起身来,不约而同地问道:“娘亲/姑姑回来了?”
“没有,只有老金一个人!”
谢姝宁眉头一蹙,拔脚就往外头走,出了门便瞧见衣衫褴褛风尘仆仆的老金站在庑廊下,一脸焦躁。
“八小姐!”见是她,老金愣了愣。
舒砚也跟了上来,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是姑姑打发了你回来的?”
老金“扑通”一声跪下,将那封冬至写的信从怀中取出来双手递上,“冬至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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