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园自树梢见了皇帝搜山的阵仗,又惊又怒,跌下树后便一路往山上逃去,却未听到他与纳兰的对话。
她以为皇帝只是一心想捉拿她回去审讯,毕竟琉璃宫大小姐和锦衣卫少主,哪一个都是他的天煞死敌。
一路奔至昨晚猕猴带她饮水的清潭旁,她忽地眼前一黑,一头栽进了泉水中。
再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正在勾自己手臂玩。
“又是你救了么?”
洛西园看了一眼猕猴大眼,挣扎起身时,忽然察觉不对劲。
胸中憋闷难受不说,竟感到内力正在流失。
她心里一惊,左手待在右手腕上,探听了片刻。
中毒,而且是自己不能诊断出的奇毒。
她不由地看向猕猴,想起昨晚的那块牛肉。
不对!
昨晚疲累虚弱的,连猕猴都追不上,倘或猕猴的主人想要害她,以这般实力差距,何至于要用毒?
那到底是谁下的奇毒,以至于她毫无知觉直至毒发至肺腑才发现?
莫非是皇帝?
洛西园眼皮越来越沉,几欲合上眼时,竟听见阵阵丝弦之声,空渺淡泊,使人心生安宁。
猕猴还在勾她手臂,似是好奇为何这手臂如此绵软,几番勾起又垂下,猕猴有些烦躁起来。
它忽然冲着山涧绝壁之上招手挠耳,一阵乱叫起来。
洛西园顺着它的手势,极尽努力地睁眼望去,却见清涧之上,岫云缭绕间,有一男一女身影,立于崖壁之上。
女子乌衣白发,手执一琴,容颜极为清丽,气质更是卓绝,令人一见忘俗,心生钦慕。
那男子则是个樵夫装扮,肩上背着一捆柴,手提砍刀,一身粗布衣衫,头发胡子却梳的整齐。
“神神仙”
洛西园迷蒙着双眼,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觉胸中巨痛难忍,手欲捂住,竟痛的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洛西园发现自己正卧于一件极为简陋的茅屋之中。
屋中除了箱笼数只,就只有她身下的这张床了。
床上的被褥却是十分舒适的锦缎,屋内也被收拾的极为洁净。
她起身运功调息,竟发现身上的奇毒已解了,当下心内大喜,忽想起自己晕倒前所遇的那一男一女。
他们必定是那猕猴的主人,亦是隐匿于山林的高人,发现自己中毒才出手救了自己。
她慢慢踱出茅屋,打量起四周情形。
猕猴不见,也没有那一男一女身影,眼前不过是一座再不普通不过的农家猎户的庭院。
两排茅屋,一排住人,一排置物,一畦菜地,一圈鸡鸭,篱笆将其扎扎实实地围了起来。
葡萄架已凋零一片,屋外的竹竿上挂满了洗晒好的猎物。
墙角的柴劈了一半,红泥小炉里煎的药,煮沸了草木清香飘的好远。
洛西园心忖道,主人应当没走远,我且寻一寻。
她绕出篱笆,顺着栅门外一条蜿蜒小径,信步走着。
不多时,路便终止了,她忽被一堵藤萝天然生成的墙给挡住了视线。
这藤萝足有数百年的情形,枝茎攀缠,密密麻麻,高约两丈绵延数里,还有些许树叶杂然其中,倒也是个罕景了。
洛西园对着这自然的鬼斧神功赞叹不已,驻足看了半晌后,正欲离开继续寻那茅屋主人时,却听到那藤萝墙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说,师兄再过一年就会来娶我了,可是当真?”
是女子极其轻柔和煦的声音,羞涩忐忑中满含期盼。
洛西园心中猛一咯噔,莫不是这藤萝成精了?
当她轻抚胸口时,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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