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笑道：

    “你是柳溪月吧。我是沈秋雨，万溪中学四十三班。”

    “对，我是四十一班。你们班与我们班隔了一间教室，经常遇到，就是没说过话。没想到三年后又遇在一起。”

    谈到工作，两人恰好都分在县一小。三天培训结束，两人熟络得像多年不见的好友。沈秋雨比柳溪月小两个月，便顺口叫她“溪月姐”，柳溪月则叫她“秋雨”。

    沈秋雨初中毕业考上州师范学校，专业是小学语文教育，中师毕业后也就选择教语文。她的舞蹈水平和柳溪月不相上下，只是声乐钢琴手风琴不如柳溪月。中师在这方面的训练比幼师少得多，另外就是州师范的音乐器材没法和省幼师比。沈秋雨的普通话考过了二甲，比柳溪月的一乙差了一个等级。之前她颇有点自负，认识柳溪月后又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她在小学语文教学方面比柳溪月学的课程多，这一点让柳溪月很羡慕。

    八月中旬，赵磐石到千河县上课。

    他在一家民办建筑学校兼职教《高等数学》。建筑学校办函授班，在千河县及附近地区招了五十多名学员。为方便学员，建筑学校在千河县教师进修校租教室，派教师去千河县授课。一周的《高等数学》课结束后，六个包工头学员一定要请他吃饭，赵磐石推辞不过，便随他们到了千河县香江酒店。

    刚进餐厅，赵磐石便发现里面有个背影很熟悉，仔细一看，果然是柳溪月，坐在窗边一桌，旁边坐着一个衣着光鲜的小伙子。桌边上放着一把红玫瑰，一瓶红酒，高高的玻璃酒杯反射着鲜艳的红光。

    两人轻轻碰杯，喝了一口又放下，边吃边说话，样子很亲昵。

    赵磐石想起那年中秋节喝酒的情形，心里五味杂陈，选了个背对柳溪月的位子坐下。学员要请他坐首席，他笑笑坚拒不动。

    酒菜上齐，学员一起敬他一杯，然后每人又单独敬他一杯。赵磐石来者不拒，点头或微笑致意，一饮而尽。轮完最后一人，学员们纷纷赞他好酒量。话音未落，柳溪月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赵老师，你好。”

    赵磐石坐着没动，以为是错觉，他已尽量避免引起柳溪月的注意。

    “赵老师，我敬你一杯。”

    赵磐石迟疑之际，一个学员笑哈哈道：

    “赵老师，美女敬酒你都不理啊。”

    赵磐石转过身。柳溪月手端酒杯，微笑看着自己。

    “你好，柳溪月。”赵磐石说着要站起来。

    “赵老师，请你坐着说话。”

    赵磐石站起来，打量柳溪月几许，点点头。

    “越来越漂亮了。刚才进来也没看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老师啊，你还是喜欢开玩笑。”

    赵磐石哈哈大笑，看了看那小伙子。

    “我怕打扰你。”

    柳溪月脸红了红。

    “你到了千河就应该告诉我，你有我外婆家电话。”

    “一天到晚都在上课，晚上累得只想睡觉，因为明早要走，拗不过他们热情相邀，所以来喝几杯，没想到遇见你，很高兴。”

    “怕是有点不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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