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有的。
“为什么抱在一起?为什么要行礼?为什么……”他站在那里,淡漠的开口,“不再气急败坏?”
慕九卿仲怔,转而道,“千岁大人这话好生奇怪,既是夫妻自然可以做夫妻该做的事情。您是千岁大人,民妇见着千岁大人理该行礼,这是礼数!气急败坏这种事,是民妇的年少无知,然则嫁为人妇之后,理该三从四德,不该放肆无状。”
“民……妇?”薄卿寒咂摸着这两个字,音色沉沉得让人心肝微颤。他低笑一声,负手望着护城河里的河灯,“你倒是说得顺口!”
慕九卿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薄卿寒的背影,“千岁爷让民妇过来,不知有何吩咐?”
“不管什么吩咐,你都会照做吗?”他问。
慕九卿别开视线,没有言语。
“既然做不到,何必冠冕堂皇?人总是这样口是心非,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不管对错都有自己的理由。可追根究底,不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薄卿寒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约莫是察觉了身后的沉默,他终于转过身。
“说得自己好像圣人一样,其实不都一样吗?”慕九卿深吸一口气,“千岁爷无话可说,民妇亦是如此。”她躬身行礼,“民妇告退!”
“那只是个幌子。”薄卿寒道。
“嗯?”慕九卿不解的顿住脚步,回眸望着身处黑暗中的男人。
幌子?什么幌子?
她不懂。
“不要多管闲事,否则麻烦会源源不断而来。”薄卿寒口吻平静。
慕九卿眉心微蹙,“既然我是多管闲事,那么千岁爷既然知道实情为何不去做?身为千岁,乃是皇上亲赐,理该为皇上分忧,为朝廷尽力,为百姓谋福祉才对,何以在这里空口白牙?”
“跟我有关系吗?”他冷哼,“不过是死了个人罢了,轮回道上走一圈,下辈子恩怨情仇早已一笔勾销,又有什么要紧的?”
语罢,薄卿寒沿着江边缓步往前走。
“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慕九卿往前走两步,“千岁爷是没有经历过亲人离世的滋味吧?自己在乎的人,消失在世上,以后所有的心事所有的痛痒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承受。午夜梦回的时候豁然惊醒,再也没有人关心。难道这样也无所谓吗?”
“别装太多的慈悲心肠,世上没那么多人值得怜悯。若是有空,多问问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薄卿寒继续往前走。
慕九卿站在原地,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河灯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所有的河灯都是绕着薄卿寒逐水流的,他走到哪儿,河灯就避到哪儿。
避开薄卿寒的河灯,逐水流到了慕九卿的脚边。是一盏极为精致的莲花灯,红烛被风吹得摇曳不止,上头的祈福纸上写着一句话:唯愿人长久,且争朝与暮。
慕九卿蹲下身子,眸色微沉的望着脚边的河灯。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样的女儿心,也曾想过与心爱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前世之时,那签文让她断了念头,此后心怀愧疚的看着宋良竹另娶她人,而她至死都无法释怀。如今想来,不免有些可笑。
“想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徒增烦恼,有什么意义?”
头顶上突然传来薄卿寒的声音,惊得慕九卿愕然抬头,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人居高临下的望她,宛若神祗降临。分明是高不可攀之人,偏要沾染尘世最不该沾染的东西。
她仰着头看他,“那么在千岁爷的心里,什么才是重要的?千岁大人有自己想要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情吗?或者在千岁大人的心里,早已不屑这些。”
“有!”他说。
慕九卿骇然一震,他回答了?
羸弱的烛光,照应着慕九卿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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