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小刀疤,一定是她!我全身的血液像是突然被冻住了一般,身体僵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她来干什么?
“小清,怎么了,霆声在下面喊你半天,你怎么都不下来?”不知站了多久,脚都有些麻了,傅景上来叫我。
我摇摇头,“没事,发了会呆,霆声呢?”
“在下面。”
“一个人?”
傅景嗯了一声,我突然夺门而出,他在后面问我怎么了,我没空说,但是心里充满了不安的感觉,小刀疤是个不要命的人,我没让她报仇成功,她一定是恨上我了。
我怕她,真的怕,她那种拿命换命的人,我没办法不怕。
我一路跑下去,看到霆声在玩雪的时候,我才停下来松了口气,“霆声,过来,来妈妈这儿。”
“妈妈,我不去,你来,来打雪仗。”他奋力朝我扔了一个雪球,身子差点没站稳。
我着急去扶,见他站稳了,我就没过去了,顺手团起地上的雪轻轻朝他砸了一下,砸中他的手时候,他笑得可开心了。
砰,一声响,我的血液刹那间凝固了,心仿佛突然被炸了一样。
“妈……”霆声的身体突然不会动了。
“霆声!霆声!”眼泪瞬间充盈了我的眼,奋力跑过去抱住了霆声,伸手捂住了他背后那个流血的窟窿,“霆声,坚持住,坚持住……”
“疼,妈妈,我疼。”他像是被吓傻了,连哭都忘记了。
傅景大喊道:“小清,躲开!”
我下意识地抱着霆声趴了下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要帮霆声挡着,又是一声枪响,我耳边似乎有风穿过,这种恐惧远比不上对怀中人儿的担心。
霆声在我怀里,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嘴里一直叫着妈妈。
“儿子不怕,有妈妈在。”我把他紧紧抱在怀里,“阿景,霆声受伤了,快,快送他去医院。”
傅景手握着枪,对着我的身后开枪,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么清晰的枪声,总共三声,声声都震动着我的心。
“来人,开车过来,快!”傅景大吼道,声音在漫天大雪里异常洪亮。
霆声还在叫妈妈,我的手上感到一阵粘腻,我把手伸出来一看,都是鲜红色的血,刺得我眼睛发痛。
“小清,把霆声给我,走,我们去医院,立刻,马上。”傅景从我怀里把霆声抢了过去,抱着霆声就跑。
我慌忙起身,瞥见了地上的枪,我捡起了枪,转身对准了地上的人,就是小刀疤,是她!我眼神里浮起杀意,不知道连开了多少枪,直到把里面的子弹全部打完,我才扔下了手中的枪。
我眼睛眨都没眨,双臂被枪座震得发痛我也丝毫不在乎,伤我霆声者,死一百次都不够!不够!
“小清,走!”傅景叫我。
我跑上车,抱着霆声,傅景开车。
霆声在路上都是醒着的,不哭不闹,我的手一直按着他的伤口处,在背后,右边的背后。
到了医院,我没让傅景抱,自己抱着儿子直奔手术室,医生把我拦在了外面,把霆声一个人接进了冰冰凉凉的手术室。
我的手微微发颤,傅景给我擦手上的血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双臂都在颤抖。
“霆声会没事的,对不对?”我双眼无神地望着他。
“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他抱紧了我,“小清,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谁都没有想到小刀疤没死,不是你的错。”
我们夫妻依偎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间焦躁难耐,我们连和彼此说话的欲.望都没有,都是一言不发地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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