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大火中带着不明植物的油味道,孟熙月稍一思忖就知道这是有人存心不让她们老小五人活着离开明月楼。头疼混合着胸口的伤疼使她顾不上猜测是谁下的手,亲自动手把两条棉被和艳娘的棉衣都在水缸泡水,然后分别披在茂陵梨花和春桃身上。
艳娘看着孟熙月这般镇定的样子有些愣神,她什么时候学会用这个法子防备大火了?
“艳娘,来我们两人把这条棉被一起裹上吧!别发愣了!”
“哦,这样能成吗?女郎。”
艳娘有些不愿意披这滴答着水的棉被,胖手懒散地掖住一角到她胖腰上立即遭孟熙月急切斥责:“艳娘你要不裹这浸过水的棉被你就必须跳进水缸里,快啊!快把被子裹住头啊!”
孟熙月当然知道艳娘发愣就是疑惑她,非常时期人会跳脱常态的。
艳娘因为挨了孟熙月的骂心里不顺,她可是明月楼里外的第二主人,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呢。
艳娘精心描绘过的脸被湿棉被的水弄得很狼狈,加上对孟熙月的不满,她起身狠狠推开两个娃骂:“就是你们两个小乞丐,阻碍了我和女郎的荣华富贵,没有你们,我和女郎两个人不知道过得多轻松。”
两个孩子头上顶着湿的棉衣,一时听到这些话啼哭不止。
春桃身上围着湿桌布,伸手把两个娃拉到她身后怒目向艳娘道:“你骂谁乞丐?”
“我就说你们大小三个,还有你这个丫头总是仗着女郎袒护你不把老娘我放在眼里。哼!要死你们先死去吧!反正这外头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跟着我和女郎好歹过了两年安逸的日子啊!”
春桃听了这些话的瞬间就和两个孩子哆嗦成了一团,艳娘的话虽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的,少女彷徨的脸上凄凉与愁苦并存。
孟熙月正将巨大的梨木屏风费力地移到楼梯口,因身上有伤她做这动作吃力还得稳住心绪,哐当一声屏风滑下楼梯去。她即可趴在地板上听楼下的火势,楼下火已经多半熄灭但这楼梯口的门框仍燃烧不止,若带着大小四个退下楼去也很容易被楼顶的砖石和椽柱砸伤的。
那知道就在她决定冒险撤下楼时,楼下的火里被投入无数火油棍,刚刚滑下去的屏风四角窜起一团蓝色的火焰窜到孟熙月的脚前。
难道是天要灭绝他们不可?
绝望与无措的烦躁使得孟熙月回身上前先给艳娘一个耳挂子,艳娘撇着嘴顿时哑巴了。
是应在合适的时候发威震慑这艳娘,这样的人要胆没有胆,关键时刻只会带给众人负面影响力。都还不知道外面这火势何时会蹿上来这三楼,这胖妇先给人添乱。
看这样子没法下楼去,要嘛捣鼓些绳子坠下楼,要嘛全部死在楼里。
大眼小眼焦急失神望着孟熙月,她必须想辙。
“女郎,女郎,您快看,有三个铁钩伸到窗边了!”春桃眼尖,惊呼一声。
果然有三个不小的三角铁钩,钩住窗边,一端是看不清楚材质的绳索,清一色的黑衣人守候在底下。
孟熙月瞬间想透了,不管这铁钩是何人所有,是敌是友都是唯一生还的机会。
“女郎你先下去!”艳娘忽地提起精神不容别人发话先做了决定。
只有三个铁钩,一个铁钩拴一条粗麻绳,一条绳子最多撑住百来斤的重量。
“春桃,你抱住孩子把他们一个个带下去。”孟熙月吩咐春桃。春桃早就抱着梨花了,马上腾出另一只手将茂陵拢到她纤腰旁,以一带二也毫无畏惧。
“母亲,茂陵自己来。让春桃姐姐带梨花就好。”茂陵很机灵地率先出声。
其实,以春桃的体格把一个四十斤重的女娃梨花抱在怀里刚合适。茂陵平日食量大,他少说也有五十斤重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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