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尖锐而充满恶意,全场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眼扫去,提问的记者已经淹没在人群当中,似乎他也知道这问题实在容易遭到报复。
被点名的叶槿被问在当场,她望着满场压抑兴奋却掩藏不住的八卦的面孔,不知如何应对。
她不明白,“成为陆夫人”和“陆老先生的死”,这两个问题有什么联系吗?
这样放在一起提问,总觉得带上了点隐秘而恶毒的猜测。
她偷偷瞥了眼陆廷深,可是后者面无表情,依然端坐着神态自若,完全没有被这问题困扰的模样。
叶槿是真的有些慌了。
她从来没有过应对媒体的经历,今天又顶着“陆夫人”这个让她完全无法放松的身份,再加上这无比尖锐的问题,偏偏是她还没想清楚该如何作答的。
记者的话,可以装作没听见吗?
她只是闪过这个念头,就立刻否决了。
她不比陆廷深,虽然她现在还是“陆夫人”,但她从来没有忘记,三个月后,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记者都是喝血的,到时候她孤立无援,还带着小然,还有哪里能让她容身?
她必须回答!
叶槿侧首,看向一旁的主持人,主持人很有眼力见地把话筒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话筒,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音响里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所有人都捂住耳朵。
主持人赶紧上前帮忙调整话筒,叶槿小心翼翼地再次握住,不敢乱动。
陆廷深瞥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她的发言。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并没有回以任何眼神,而是专心地望向面前所有的记者。
“刚才是两个问题,”叶槿清脆的嗓音从话筒中传出来,“那我就分别回答。”
“成为陆夫人,是顺应个人感情的决定;而陆老先生的去世,我表示难过,但我事先并不知情。”
她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媒体,说完之后,略微生疏地把话筒放到桌上。
她的答案,听上去中规中矩,记者们不管相不相信,大部分都认同地点头,而陆廷深听了这个答案,却颇为愉悦地侧首,深深凝视着她。
叶槿回避似的继续目视前方,对于被迫成为他的同伙,她可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主持人擦了擦汗,赶紧收回叶槿手里的话筒。
这一关算是平安度过了,可别再来没有眼力见的愣头青跑来破坏了,这位爷生起气来,谁都讨不了好!
他倒是有些急智,在叶槿发言的空当,偷偷叮嘱负责收音设备的工作人员,先把那帮记者的话筒都给断个电,免得出岔子。
他想得确实周到,可刚才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你说你不知情,但是据我所知,陆老先生暴毙的当晚还约见了你,现场除了陆老先生的尸体,还有一瓶沾有你的指纹的防狼喷雾,这你又作何解释!”
这一突如其来的指证,引得全场哗然。
显然这种看起来有理有据、具体的不行的证据,几乎全场立刻都相信了。
人人都懊悔着怎么自己没拿到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但同时又很激动,这可是大新闻!
现场的记者全都死死捏着话筒,表情蠢蠢欲动,像是闻见腥味的鲨鱼,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叶槿抬眼望去,满场都是这种懊恼又兴奋的脸,如饥似渴的眼神死死盯着她,像是分分钟就要从她身上扯下一块儿肉来。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瓶丢了的防狼喷雾,那声“咣当”落地的声音,一遍遍在她脑中回响。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怎能不是空白?陆老先生确实约了她,防狼喷雾确实是她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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