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完,周桐意只觉酣畅淋漓,她以前顾着身份,哪怕心里天大的怨愤,也只能强忍着,不敢与宋原舒撕破脸皮。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她有最强有力的后盾,只要她怀着宋原舒的骨肉一天,他就不敢拿她怎么办。
她所料没错,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宋原舒却没有责罚她,却也没有解释什么。
他静静地听,面色也不复刚刚的狰狞,眼底深处惊涛骇浪,但表面却一派平静。
至少周桐意看不出,只觉得他平静的过了头,怎么说也应该虚情假意两句。
“我不管你怎样想的,朕只问你一句,这孩子是否会伤害你的身体?”
周桐意蹙眉,像是他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太医不是把过脉吗?想必陛下必定是仔细询问过他们,心里有数。”
“朕心里没数,你的情况不同寻常,连太医都不敢乱言,朕现在只想听你亲口说。”
“既然陛下想听,那臣妾自然要知无不言。”
“有还是没有?”
“自然是有的。”
周桐意平静地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宋原舒摸不透她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再问,“会有什么危害?”
周桐意的目光越过宋原舒投向远处,宋原舒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远处蓝天白云,纯净一片。
耳边却如炸雷般响起周桐意的声音,“入宫前一晚,臣妾就跟陛下说过,臣妾快要死了,只希望留一点骨血在这世上。”
低低的声音却直透宋原舒的耳膜,一时间,宋原舒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这一句:“快要死了,快要死了......”
整个人一惊,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来人!”
小太监急匆匆跑过来:“陛下有何吩咐。”
“拿药来。”
小太监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发生了什么事,一时愣在了那里。
周桐意却是听的清楚,开口道:“陛下又是何必呢?”
宋原舒却恍若未闻,“去太医院让陈太医带着堕胎药过来!”
小太监一惊,双腿已经无法控制,开始打颤,嘴里也哆哆嗦嗦不成言,“是,是...是,小的,这,这就去。”一转眼就跑出了清辉宫。
宋原舒转身,狠狠地掐住周桐意的手臂,用力之狠,她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痛意从与他相连的地方传过来,手臂瞬间红了一大片。
强忍疼痛,她倔强地看着宋原舒,“陛下知道没用的,就算陈太医带来了堕胎药我也不会喝的。”
“你必须喝!”
宋原舒满脸通红,手上青筋暴涨,一幅怒到了极点的样子,”朕一定会让你喝的。”
“喝了我会死的更快。”
宋原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整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怎么会?没有这个孩子拖累你,你再好好调理身体,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像是在安慰周桐意,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宋原舒不断地重复着那句一定会没事的。
“陛下何必自欺欺人呢?这个孩子对我来说不是拖累,而是希望,若陛下真的是为我好,还是绝了不要他的心思为好。”
“我不管,周桐意,我告诉你。”宋原舒像是发了疯,一字一句地吼道:“没有你就没有这个孩子,就算你好好地把他生下来了,你若是因为他出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那么这个孩子我也不会好好让他留下的。”
“陛下不会的,他毕竟是陛下的骨血。”周桐意满脸笃定。
宋原舒却打断了她:“我会的,你生下他不就是为了要挟我不要轻易动你父兄,保你周家长久繁荣吗?我偏不让你如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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