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知道自家妹子的脾气,对钱财上看得比较重,也是她家日子过得一般,没法不看重。
可钱虽然要赚,也得看赚法合不合理。
眼下这个赚法就不太好。
“小妹,顾心她们娘仨不容易,什么也没带被顾家撵走,好不容易才把日子过起来,咱还是多体谅一下她们,别坏了人家生意吧?”
刘大娘苦口婆心地劝,冯婶却听不进去。
“大姐,要说不容易,谁家日子容易?珍儿眼瞅着到了说亲的年纪,我省吃省穿,却连一副像样的嫁妆都凑不出来,我夜里睡觉都想哭!现在孩子自己有本事赚到一点,我能不帮她把这买卖做下去吗?给顾心做绣活领工钱,到底不是长久之计,咱还是得做自己的才行,大姐,我都想好了,以后珍儿不用去你家上工,她就在家动针线,做出来的衣服我拿去城里卖,一年下来肯定能赚不少了!”
冯婶主意一定,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刘大娘怎么说都没用,说着说着,冯婶就恼了。
“大姐,你赚着顾心的工钱,就一直替她说话,把亲妹妹亲甥女当外人了。”
刘大娘气得不轻,甩手走人。
冯珍儿追着哭:“大姨!大姨你别生气,我娘不是要跟你吵架”
冯婶拽住她,“回来!眼睛肿成桃儿了,还想去哪?”
母女俩进屋,冯婶打开了钱袋子,一把一把铜钱往出掏。
“他爹,把孩子接回来赶紧做饭吧,我跟珍儿说说针线的事!”冯婶不下厨,吆喝男人做。
家里还有两个不满十岁的儿子,平日住奶奶家,今天赶集赚了钱,冯婶割了一斤肉回来,准备接回孩子,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她家日子的确不宽裕,平日见不着荤腥。
男人去干活,冯婶就拉着女儿说衣服有多好卖。
“虽然比集上其他衣服贵,但架不住好看啊,要不是中间被顾心赶走了两个客人,说不定五件全能卖光,下次多带几件!”
冯珍儿惊讶:“顾心给你找麻烦?”
“没有没有,我低着头没理她,她也就说几句风凉话,还能怎样找麻烦?你大姨来骂你肯定也是顾心撺掇的。”
冯婶把顾心数落一通,让女儿别再去做绣活了,就在家里做针线,攒多了就去卖。
“娘,这样不好的我这回只是一时兴起,随手做几件,还是去大姨家里上工吧。”
“咱们有本事自己赚,为什么还要给人家干活?顾心能雇人做活,难道咱不能吗,咱做好了也能卖给成衣店。”
冯婶一心一意数起铜板来。
除了几件坎肩,还有其他零碎东西赚的,这一趟赶集收入三百多文,冯婶高兴极了。
吃过晚饭,冯珍儿借着去茅厕的工夫,匆匆赶到刘大娘家。
却没进门,站在外头一棵大树后静静等着。
天早就黑了,路那边大步走来一个人影。
“二表哥!”
冯珍儿走出来。
刘复从私塾归家,一边走一边背书,冷不丁眼前多个人,把他小小惊了一下。
“珍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二表哥,我c我好像做错事了”
冯珍儿下午哭哑了嗓子,这时候说话声音沙沙的。
“怎么了,进屋说。”刘复要请她进院。
冯珍儿后退两步:“大姨生气呢,我不敢进表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那天看心姐姐的衣服好看,我没钱买,就自己照样做了件。家里最近日子紧,我娘看衣服做得好,没让我穿,赶集时顺便给卖了谁知道闯了大祸。”
她声音低低的,说到后面还带了哭腔。
刘复不解:“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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