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焱自知得逞,哈哈大笑一声,飞身下马,手执双刀,深入诺克军之阵,如鬼魅一般往来穿梭,所到之处,血溅五步。北漠军见主将如此威风,虽不敢像他一般下马肉搏,却也都奋然向前,直迎李列穷途末路之师。
李列在军中左冲右突,虽身中数枪,却雄风不倒,斩了北漠百余人。冷焱见了自然不悦,双眼一眯,迈开妖月连星,避开马蹄刀枪,向李列掠来。李列正杀得兴起,忽觉背后一凉,连忙回身,正欲出枪,却感到一阵窒息——冷焱悄然而至,翻上李列战马,锁住了他的喉咙。
冷焱一脚踢开李列手中的长枪,望四下大喊:“李列已被擒,诺克残军速降!”
诺克军大骇,北漠军大喜,一时又有数十诺克军士被杀。广逊急令北漠军收手,两军相对,目光都投向冷焱这边。
诺克萨斯军正不知所措时,李列怒吼一声,猛地一拧自己的身躯。冷焱反应不及,没来得及收力,只听“咔”地一声,李列的脖子被生生地拧断了。冷焱怔怔地收回手来,李列落下马去,一命呜呼。
李列军见状,再无犹豫,都瞪红了眼,奋起死战。
冷焱呆呆地坐在马上,望着李列的尸体,听着周围诺克萨斯军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不由得肃然起敬,抬起头来大吼一声:“北漠军听令——”
冷焱下半句“勿杀一人”还未出口,只听得北漠军中一大将高喊一声:“不留活口!”
北漠军见诺克军视死如归,又听得这般命令,哪还敢有所保留,都全力以赴,与诺克萨斯军做最后一搏。
诺克萨斯再如何铁血,无奈军马劳顿,只能被北漠军如风卷残云一般,掠去一个又一个诺克残军的生命。
冷焱大惊失色,循声音来源望去,那人正一枪刺穿了一个诺克士卒的护心甲——竟是北漠军师广逊。
将令既出,自无更改之理,冷焱又怒又惊,却也只能一刀一刀地杀尽诺克萨斯之军。
直至月起,这场大战才结束,诺克萨斯七千余人无一活口。加上之前洹阳道遇害的两千余人,专缜所带万人先锋部队,被北漠八千军以二百死数百轻伤尽数杀绝,无一幸存。
乘着月色,冷焱班师回北漠城,先吩咐下去设宴庆祝,而后来到中军,唤广逊来见。
数分钟后,广逊一如既往地踱步入内,冷焱稍有愠色,不予他座,厉声问道:“军师方才是何意?”
“什么何意?”广逊面不改色,淡然反问。
冷焱双眼一眯:“为何擅自下令,屠尽诺克萨斯军?”
“情势所迫,别无他意。”
冷焱浑身杀气一涨,广逊依旧泰然自若。须臾之后,冷焱徐徐吐出一口气:“请回吧。”
广逊倾身鞠躬,转身飘然而去。
冷焱心中愤然,手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忽然帐外又一人掀帘入内,一身随性打扮,正是亚索。
冷焱扔下手中的渣滓,别过头去。
亚索面无表情,来到冷焱身前,抱拳躬身行礼毕,头不抬起,淡淡地说道:“宴席所用何样酒品,请军长挑选。”
“嗨,”冷焱摆了摆手,“你看着来。”
“不敢,”亚索道,“恐挑选不周,遭军长怪罪。”
“嗯?”冷焱一愣,扭过头来看了看亚索的脸,“怎么了你,还是亚索吗?”
“末将犹是亚索,但恐冷焱不再是冷焱了。”亚索冷冷地说。
“啊!”冷焱立刻会意,慌张起身,扶起了亚索,“我错了,打了场胜仗有点膨胀了。”
亚索这才抬头望向冷焱:“还有救。”
冷焱嘿嘿一笑,拉来椅子让亚索坐下:“你知道,刚刚广逊顶撞了我,确实心情不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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