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老鸡看着那越来越少的挂面，肚子不争气地狠狠地叫了一声。

    呃？嘿嘿，柳若男大眼眯成了缝，说道：“安杨，我饿坏了，忘了你也没吃什么！”说着将面碗推到老鸡面前，“好兄弟讲义气，一碗面两人吃！”

    “我不饿！”老鸡很爷们，直接拒绝了，将面碗推回去。咕噜，肚子却狠狠地抗议。嘿嘿，他脸一红，挠了挠后脑勺。

    “你就吃吧，谁让咱们是好兄弟！？”柳若男很仗义地一拍老鸡的肩膀。

    “那好吧！”老鸡的确饿坏了，拿过碗来吸溜起来，几口之后，他的泪珠儿掉落在面碗里，他立刻转过身去，唯恐柳若男看到。此时，他发誓自己要娶柳若男，自己要对她好一辈子。

    第二天，老鸡和柳若男拎着一卷儿黄纸，还有一些供品，向坟地走去。这块坟地，老鸡从小到大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和爸爸来此祭奠。看着一座新坟，老鸡老远就流泪了，眼泪顺着腮帮子滴滴答答流下来，看得柳若男眼圈红了。

    “安杨，别这样，叔叔地下有知不放心啊！”柳若男低声劝慰。

    “好，好，我，我知道了！”安杨抽噎着说道。

    来到了坟前，安杨还是抑制不住，扑腾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说道：“爸爸，你为什么要走啊，不是说好的么，将来我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接您和妈妈到城里过好日子的吗，您说话不算数啊，爸爸！”他手抓着黄土，佝偻着腰跪在那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身体都在哆嗦着。

    “安杨啊，你要好好学习啊，长大了找个好工作，再找个好媳妇儿，我和你妈啊就心满意足了。你不要挂记我们，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们才四五十岁，正是身体好的时候。什么时候啊，我们走不动了，你们愿意管啊就管，不愿意管啊，我们就去养老院！”那是他小时候，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看星星，爸爸忽然这样跟他说。老鸡记得，那天夜色很美，星星格外亮。

    安杨脑海里回响着爸爸当年的话，心仿佛碎了。这就是父母，好比蜡烛，耗尽了自己一切，只为给儿女点亮人生！

    柳若男站在那里，听着老鸡撕心裂肺的哭声，眼泪直往肚子里咽。她懂事早，从小就不愿意让父母看到自己流泪，怕给父母添堵。天长日久，也就形成了习惯了。此时也是一样，怕增加老鸡的烦恼。

    “爸爸，爸爸！”老鸡没有别的话语，因为仔细想想，自己从上学开始，除去吃饭、睡觉、上课，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一起聊心里话的时候，更是屈指可数。即便如此，他们一家还是非常幸福。可能正是那句话吧——相爱的人心照不宣。多余的话没必要说，心里都装着家人呢。只是，这样也带来了不好的结果，此时此刻老鸡眼泪都要哭干了，却找不到更好的话题，和九泉下的爸爸絮叨絮叨。

    “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安杨！”

    站在那儿一直没说话的柳若男忽然跪倒，她的嗓音犹如炒熟的瓜子嘎嘣脆带着香气儿。

    呃？老鸡一愣，差点噎到自己。他抬起头，看着柳若男，足足有一颗烟的功夫，才问道：“柳若男，你刚才说啥？”

    “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还要我重复干什么？”柳若男面色一红低声说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你看我这么穷，将来也说不准能不能上得起大学，你跟我这样的人，没有未来！”老鸡说道。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若蚊蝇，说实在的，要是没对她动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老鸡为人厚道，不想耽误人家姑娘。

    “上大学只是一条路，世上的路多了，一条不通走另外一条，活人总不会让尿憋死！”柳若男脆生生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早喜欢上你了，你聪明厚道，做事踏实，你未来肯定有出息！”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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