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在吗?”怜儿轻轻叩门。
“进来吧。”
她闻声,推门而进,看见女子背对着她坐在铜镜前,身姿窈窕,却透着丝丝冷意。
“怎么?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锦枝把玩着自己的发丝,懒懒地问道。
怜儿道:“嫣儿跳入池塘,试图嫁祸给王妃,却没料到王妃跳下去救了她。”
“救了她?”锦枝侧过脸,露出遮面的青纱,一双眼睛却宛如锋利的匕首。
怜儿低下头,语气肯定道:“没错,我亲眼看见的,王妃用了一种很奇特的方法,没多久便将人救了回来,我猜想,王妃应该是懂医的。”
“原来她也懂医”锦枝冷笑一声,“既然嫣儿愚蠢地试了这趟水,我倒要看看,这个慕星儿在王爷心中到底几斤几两,我想,不过也是逢场作戏罢了。”
想到自己被泽予拦在浮锦殿外面,而慕亦星却轻易地走了进去,怜儿愣了愣,开口道:“恐怕,结果会让姑娘失望。”
锦枝面上的笑意骤然消失,眸中放出刀刃般的寒光,直直地射向怜儿,后者身形一颤,忽而紧拧双眉,捂着胸口跪了下去,面露痛苦之色。
“姑娘,给我解药”她极力忍住体内的肝肠寸断般的痛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额上早已渗出丝丝冷汗来,流入眼睛里,模糊了视线。
锦枝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看了她好一会儿,眼底甚至有几丝快感之意,终是缓慢地从袖中取出一颗漆黑的药丸,却是当着她的面一掰两开,冷声道:“这半颗解药,算是一个教训,下回若是再说出不该说的话,便等死吧。”
怜儿难受的几乎晕厥,但生存的意念支撑着她,使她一步步爬向解药。半颗解药,虽不能让她完全脱离痛苦,但好在可以让其缓解几分。
而锦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细长的雾眉微微蹙着,底下一双秋水般氤氲的眸子半敛,似乎盛着一弯月亮,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而透明,人如其名,楚楚可怜极了。
如此可怜之人,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明明那么脆弱,直挺的脊背却又显得孤傲无比。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傲气,如同冬日里肆意绽放在枝头的梅花。
体内的痛苦渐渐减弱,怜儿也稍稍恢复了些意识,陡然感觉到头顶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她猛然抬头,看见锦枝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她下意识地向后倾倒,戒备道:“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让你,同我变得一样。”
锦枝一只手持着匕首,慢慢靠近怜儿的脸蛋,另一只手则放置到自己的面纱上,轻轻一扯,露出一道骇人的伤疤。
那张脸本该是美丽的,可偏偏因为这条疤痕,变得让人难以直视。疤痕看起来已有一些年头,却仍然没有结痂,而是泛着隐隐约约的浓水,皮开肉绽里依稀可见早已流干血液的腐肉,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怜儿尖叫一声,脸上一阵痛感,马上有血滴落下来,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
慕亦星回到房间,立即用热水泡了身子,然后换上干净保暖的衣服,窝进了棉被里。
慎儿请了大夫过来,把过脉之后,大夫说并无大碍,便留下几服驱寒的药离开了。
换下了湿衣服,喝了药,慎儿依旧眼泪婆娑地守在床边,慕亦星无奈,第八次开口道:“你一边让我好好休息,一边又这样抓着我的手晃来晃去,到底希望我怎样?”
“王妃”慎儿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道,“慎儿真的很害怕,你身子才痊愈不久,哪里禁得起寒水的侵蚀啊若是再一病不起,奴婢如何向将军和夫人交代啊!”
提到慕星儿的家人,慕亦星微微一怔,眼眸骤然亮了起来,轻声说:“慎儿,我想爹爹和娘亲了,想姐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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