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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此以后,崔庆之每逛腻了青楼楚馆,便常常晃过来,陪着宋家伤心人喝上几杯酒。他两人喝酒,往往是一个在旁说的天花乱坠,另一人则沉默不语,闷着声不断举杯,如此久了,倒也似有分奇妙的和谐。

    这一日,崔庆之自房中出来,正往外走,却隐隐听见有笑语谈话之声传来,他心念一转,便改了方向,回身往后院中去。转过回廊,果见颜洵与醉笑二人正坐在小石桌旁。

    颜洵酒量本浅,却学了醉笑的模样,不用杯盏,直接举瓶来饮,此刻已是面晕浅红,一双眸子里迷迷蒙蒙c水光涟涟,见他走过来,微微一怔道:“崔三,你怎么来了?”

    “咦?”崔庆之端详着他醺然欲醉的面庞,难得没有出口轻狂,挑眉道:“我常常来找你家闲远兄喝酒,怎么,你竟不知道?”

    颜洵这些时日的确不似之前那般日日与宋隐在一起,虽知道他近来与崔庆之走的近,心下纳罕,却还未及询问,便微微敛眉道:“这倒怪了,闲远兄为何忽而与你亲近起来?”

    “为何?”崔庆之嘿嘿冷笑道:“崔哥哥我浑身是宝,不过你没瞧见罢了。”

    颜洵轻笑一声:“那你又到此处来做什么?闲远兄呢?”

    崔庆之撇撇嘴,摆出一脸的不耐,弹着衣襟袍袖道:“没喝两杯他便倒了,早知是这样的病痨鬼,我也不会来此处浪费我的好酒,还白白惹一身晦气。”

    颜洵闻言,蓦地站起身来:“什么病痨鬼,闲远兄怎么了?”他知道宋隐虽不爱酒,但酒量却好,相处多年来,几乎从未见他喝醉过,断不会两杯便倒。

    “还能怎么?”崔庆之漫不经心道,“几杯下肚便又咳又吐,几乎呕出血来,也不知这会儿,断气了没有。”

    “崔三!”颜洵心中惊怒,只觉酒都顷刻醒了大半,几步冲到崔庆之面前,衣袍带倒桌上酒瓶,骨碌碌滚了一地,袖子上被沾湿一片也未觉察,只厉声道:“你胡说什么?!闲远兄酒量一向好,莫不是你用了什么阴损法子害他?”

    崔庆之倒也不急,笑眯眯看着他,“我害他作甚?对我有何好处?”

    颜洵怕他记恨宋隐曾经的一拳之仇,心中按捺不住的慌乱,再无暇理他,匆匆便往卧房中跑去。这边宋隐刚刚熄烛歇下,忽见颜洵门也未敲,便急匆匆闯进屋来,他半坐起身,还未及开口询问,先听颜洵急切道:“闲远兄,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宋隐被问的有些莫名,却见颜洵满面难掩的担忧之色,一双手扶着他肩头,再问道:“到底哪里不舒服?可是喝醉了?我这便去找郎中过来。”

    “小颜,”宋隐轻唤他一声:“我好好的,未有不舒服。”

    颜洵微微皱眉:“那你为何这么早便歇下,你之前不是一向读书到子时?”

    宋隐拉他坐在床沿,低声道:“大考将近,合该养精稳神,不宜过于疲累。”

    颜洵似乎将信将疑,又定定地端详了他片刻,见他言语面色如常,方略放下心来,微愠道:“我便知道崔三是满口胡言!”

    “崔三怎么?”宋隐疑道。

    “不说也罢,你没事便好,”颜洵展了眉头,向他露出点笑意,“你近来面色不佳,许是累了,早些歇下也好。”

    宋隐见他起身欲走,本能般伸出手,抓住了颜洵衣袖,颜洵已站起身来,不禁回头望他,他却缄口不语,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小颜,你我苦读了十数年,只为此一搏,此时万不可被何人何事乱了心神。”

    颜洵怔了怔,重新坐回宋隐身边,安抚般拍拍他手背道:“闲远兄放心,我定然全力以赴。”他说着轻声一笑,染着醉意的眸中隐有光彩流动:“你我日后还要一同金殿承恩c长街打马,将来你若作宰相,我便作个知制诰,每日为你撰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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