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被问得莫名其妙，却还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不怀疑。你也是和我哥一起长大的，必然是出于好意，让他没有机会再闯祸。”

    莫南风微微眯起双眼，“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

    杜若坦然回望，黑白分明的双眸带着几许茫然。

    莫南风的心跳突然就失去了节奏，只能把目光挪开。

    几人一起进了房间，看到杜衡。

    杜衡原本体型偏胖，现在却消瘦了很多。也不再像从前整天嚷嚷着要出去玩儿，老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跟任何人讲话。

    包括杜若。

    明明看得出来，他们来访，杜衡是非常高兴的，可是，就是不跟他们说一句话，紧紧抿着嘴巴，像是生怕控制不住一样。

    杜若明明觉得有古怪，却又无计可施。

    这种无力感让她非常疲惫，走到阳台上席地而坐，呆呆地看着向楼下。

    莫南风下意识地就想跟过去，程昱却伸出手臂拦住他。

    “让她一个人待会儿。”

    莫南风冷冷地看着程昱，程昱丝毫不在意，只是说：“你见到过她第一次抢救病人失败后的样子吗？”

    不等莫南风说什么，程昱便说：“自然是没有见过的。我也没见过，不过，我能猜到。”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语气却是带着几分挑衅和不屑，“莫总贵人事多，怕是连猜都猜不到吧？”

    莫南风冷笑一声，推开程昱径直走到杜若身边。

    杜若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他，便想站起来。

    莫南风伸手扶住她顺势拉了一把，杜若腿有点麻，被他一带，便靠在他怀里。

    “杜若，问你个事情。”

    杜若罕见地露出几许慌乱，推开他自己站稳，随口便说：“什么事？”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病人死掉吗？”

    杜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当然。”

    “说说看。”

    “你问的是实习期还是我主刀时候的事情？”杜若不明白莫南风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些，便说：“难不成是有人还要把那些事情翻出来找我麻烦？”

    “不是，好奇而已。”

    杜若明显愣了一下，自嘲般地笑笑，“难得你有朝一日也会对我的事情有好奇心。”

    莫南风像是从这话里面听出了几分埋怨，反而微妙地有些窃喜，却绷着一张脸，“随口一问，你不想说就不用勉强。”

    杜若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我第一次跟着老师上手术台，就遇到一个车祸病人，检查结果是多器脏大出血，其实老师也知道这样的病人能救活的希望很小，但还是安排了手术。腹腔刚一打开，病人就走了。二十八岁，刚刚当了爸爸，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两岁。”

    杜若顿了顿又说：“我做主刀医生时，遇到的那个病人只有十九岁，是外地来打工的女孩子，和一个有夫之妇恋爱，那晚约会时腹腔剧烈疼痛被那男人送到医院，宫外孕大出血，没抢救过来。手术做到一半那男人就消失了，那时候我们才发现，那男人留给医院的姓名、联系方式都是假的，而且还拿走了女孩子的手机，估计是怕里面的信息暴露他的身份。我们求助警方，找到女孩子的父母，他们来结清了费用。”

    杜若的讲述刻板平淡，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莫南风皱了皱眉。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