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吃得我很是忐忑,虽说我这卸了妆又换了自己的衣服,可是还是怕爹妈瞅着瞅着瞅出什么不对来,是以我一直假装很饿,全程几乎都在埋头苦吃。
你说我们这全家人吃个饭吧,程鹤竟然也来了。老头儿跟他介绍我的时候,我正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呜呜啦啦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就掀了下眼皮,算作打招呼。
他,他还直接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上……我自然是不敢看他,怕眼神泄露我俩之间的秘密。端起杯子灌水缓解紧张,可是这不知道怎么的,越喝越紧张,紧张得想去上厕所……
“你来干嘛?”洗手台的镜子里,我看见了一个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的家伙。
“你来干嘛?”我问他,他挑挑眉竟然又把问题抛回来了!
“我上厕所!”
“去吧。”程鹤抬抬下巴,还“好心”提醒我:“在那边,别走错了。”
竟然又被调侃了……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很好笑,我活了二十多岁就进了两回男厕所,还两回都是和这厮一起……
真是大写的尴尬。
无事不登三宝殿,程鹤还真是有事找我才肯等我的。
他跟我说,他身上那个记号,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家,路上说。”他这悬念留的,摆明了吊我胃口嘛!可是一会儿卫兴肯定会让我坐他车回去,我该怎么开口表达我想搭程鹤的车回家这个想法?这根本没法儿讲啊——在老头儿老太太的认知里,我和程鹤应该是初次见面。
我要直言要坐他的车回家那不是太可疑了咩?
纠结着这个问题,我享受美食的大好心情都打了折扣,兴致缺缺地夹了几筷子,又伸手拿起水杯小口小口抿水。
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我一个激灵差点把杯子里的水都泼出去,一扭脸程鹤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杯子上,我不明就里,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好嘛,我面前端端正正摆着一只杯子,而程鹤面前,恰恰少了只杯子。
我刚才思考问题思考得太投入,一恍神竟然拿错了杯子……可这会儿我端着杯子,这放哪儿呢?我又纠结呢,程鹤直接拿起桌上那只空杯,又一手接过我手里的杯子,起身,给两只杯子都斟满了茶。
杯子冒着热气被放回原处,我家老头儿和裴叔正在商讨应该把他哪幅作品挂在什么位置,而老太太也没闲着,正数落卫兴不知道疼媳妇,瞧着林昕都瘦了一大圈儿了。
我暗暗松了口气,这些天过得可真比一辈子还累啊!
人家说你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这个谎,于是谎越撒越多,到后来,就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了。
我借口单位临时有事,提前离席,包里翻出程鹤悄悄放进去的车钥匙,找到他的车,就在车里等他出来。
又是车库,又是这辆车,我还是坐在后座,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车里有些闷,我却不敢开窗,光线昏暗,也不敢开灯。忽然之间,我竟然觉得这个样子,像是做贼,不,确切的说,更像是要准备偷情。
躺在后座,一手枕在头下,望着车顶发呆,呆着呆着,就又想起我程鹿来。
独处的时候总是更容易酝酿情绪,对他的思念简直渗透进了我生活的每时每刻,一空闲,脑子里就控制不住会想他,想和他在一起做过的每一件事。就算只是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吃一餐饭,偶尔瞄一眼电视里的新闻,也会忍不住嘴角向上弯出弧度。
他跟我说吃饭要认真,不要总盯着电视看,然后拿起遥控按下开关,等到电视屏幕变黑,他就噙着笑意低头舀一勺麻婆豆腐放我碗里,扑鼻的豆瓣酱香味里,听见他轻轻地说:“看我,我比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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