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穷到绝处逢生(第1/2页)  不以卑微苟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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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家乡流传着一个远古不变的传统习俗,当长辈去世十来八年后,后辈儿孙就必须得给过一次,以求先人在天之灵保佑本氏后人们衣食无忧,无病无灾,升官发财。他们把这种所谓的大型祭祖活动称为过白事。

    过白事在我们老家十分盛行,也很受重视;谁家要是过白事难免会有四五天的时间,这个过白事不同其他的过事,过白事不仅要请宾客而且还要请阴阳先生念经文;除了这些人事外最重要的是要有纸活;纸活会有很多种,主要看主家出什价了,但是我所了解的只有一种叫七星舰的纸活,其他的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时自己还小。

    一生又一年地看着别人家过白事,我们家除了无穷尽的羡慕外还有一丝的内疚;给先人送葬的时间都乙时过好久了,但还是没有任何能力去给先人风风光光地过个白事,以告先人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家脱贫奔富;爷爷总是在饭后抽着烟斗,整天不见有什么多余的笑容;父亲也是日不着家地在外奔波筹钱;妈妈和奶奶作为妇道人家只能默默地看着这父子俩心里发愁,行动上却帮不上任何忙。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杂粮入库的十一月,微微的寒风时不时会撩起初冬的衣襟,爷爷决定不过白事了,但纸得买,阴阳先生也得找,这是规定;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但是目前的钱只够买纸活的,阴阳先生的费用还丝毫没有着落呢!

    急也只能是干着急,没有办法的话此事也只能半途而废,但这是特别不吉利的事,况且我们这样的家庭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万般无奈下爷爷也离家了;记得他走的前天晚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炕沿边抽了半夜的烟斗,当我清晨醒来时他已经不在了,唯有他盖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堆放在炕角,家里人谁也没有提及爷爷到底去了那里,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出去借钱了。爷爷一辈子都是个特别强硬的人,从不像任何人任何事低头,在他的人生里就没有认输和软弱这两个字,但这一次他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啊,可想而知心里的痛苦和对他爸妈以及爷爷奶奶的爱是有多深,从来都是人向他借钱的突然要向别人借钱这可是十分难为和憋屈的事;爷爷他老人家真不愧谦城孝子这四个字,由此也给我的人生上了深深的一课。

    好几天过去了,爷爷还没有回来,我每天饭后都会坐在门前的崖畔上,多么希望他的身影闪现出山梁,但终究是日落西山人不归;一天中午我正在窑内扫地忽然大狗狂叫,我还以为是爷爷回来了,扔下扫帚以一个极速冲出院子,看到的确是两个陌生的面孔,接着他们和奶奶进行了几分钟的交谈,原来他们是来买扫帚的;因为我们家居住的是河台地,依山傍水的沟滩里长满了熙熙(河湾长的一种植物,枝干很细,但具有极强的柔韧性长势很好,耐干旱和炎热生命力极强,和树一样有着四季轮回的生命)没到夏秋两季,爷爷奶奶就会经常早出晚归地在沟滩中拔熙熙。他们的手上都有着厚厚的茧子,一年又一年,拔下的熙熙被整装成了几百把帚,满满放了一地,这也算是一门手艺的成就吧,只愿可以卖两零用钱,可谁也不曾想就是这些并不起眼的扫帚解决了我们燃眉之急;来的两位客人买走了家家里所有的存货,在夕阳的晚霞中,奶奶的脸普通红泛黄,手里的钱显得那么沉重和珍贵,微笑的面容早已压不住这心头的喜悦。

    第二天的早晨,阳光未照到的山屹崂里依旧阴潮黑暗,我们家却以吃过早饭准备去坟头祭祖了,走在颠簸的山路上,头顶飞的是山雀,两脚穿的是轻巧灵便的黑色布鞋,心头的喜悦可真是无法言语,但所有人都沉默着,我都不愿打破这美好的气氛;一缕黑烟直冲云霄,各式各样的纸活瞬间仅为灰烬,爷爷的狰狞面孔下泛起了丝丝笑意,我虽是一个无知的孩子,但我知道这件看似普通平凡的事对于爷爷来讲是多么艰辛和不容易这就是那个现实的社会里一个穷人的幸酸;作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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