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两口是典型的农民,长期在太阳底下做农活,导致他们的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手上裂开了好几道缝,看他们一脸灰头土脸的样子,大概也是才从地里回来的。
阳一修看了看他俩,哽咽了一下,说:“易安安是被人掐死的,然后抛尸在临山。”
“啊?”易太太像是泄了气的玩偶,一下子瘫软下来,坐在椅子上,“不会的不会的”
易先生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一边偷偷抹眼泪。
“警察同志,我们安安平时也没和谁结怨,她怎么,怎么就会被人掐死呢?”
阳一修这才注意到易先生,他身上穿着一件很老式的中山服,缝了不少补丁,带着一个蓝布帽子,头发花白,泪眼浑浊,嘴唇干裂,他似乎是很多老农民固有的形象。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她的尸体要留在这里,我们办案需要用到,等案子结束了再叫你们来领,这是她的遗物!”阳一修递给他俩一个密封袋,袋子里是易安安的钱包,“她的手机里可能有线索,我们需要留下,这些东西你们就拿走吧。”
易先生接过袋子,耸了耸鼻子,他伸出双手,轻轻地摩挲着那个钱包,身份证从钱包里掉了出来,他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这这是安安上大学,我们送给她的礼物,为了这个钱包,娃她妈特地背着新鲜的蔬菜去县城买,我们省吃俭用大半个月,才凑够了钱给她买的。”
那个黑色的钱包是某个名牌的包包,大概需要一两千才能买到。
可重要的不是钱,而是那份沉甸甸的爱。
“呵呵呵”易先生含泪笑了起来,他晃了晃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轻轻地敲着桌子,“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她是我没用”他嘴角花白的胡须随着抽搐的肌肉微微颤动了起来。
“阳警官,你知道,她为什么叫安安吗?”他双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我们两口子四十多岁才得这么个女儿,我们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所以叫她安安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啊!为什么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不停地捶胸顿足,一个老父亲的无奈体现得淋漓尽致。
阳一修深深地叹了口气,想去安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世界最残酷之举,无疑白发人送黑发人。
阳一修鼻头微微泛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易先生突然趴在地上磕头:“阳警官,我求求您,一定要抓到凶手!我给您磕头了!”
阳一修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您别这样,破案抓人本来就是我们警察分内的事儿,不需要您磕头!”
老头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阳一修这才发现,他竟然穿的是一条洗的发白的灰色工装裤
“谢谢阳警官,谢谢阳警官!我们走吧!”易太太扶着老头儿,往外面走去。
阳一修看着老人离开孤独的背影,心中一片怅然。
“头儿?你哭了?”吴玲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
阳一修迟疑了一下,连忙收拾好心情,瞪着她:“我没有!”
“哦!”吴玲点了点头,然后挠了挠头发说:“对了左法医让你去解剖室,说是另外有什么发现!”
阳一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看吴玲,便往解剖室走去。
算起来,南城公安局的一些旧楼还是在民国时期建的,但好在法医办公室和解剖室是新建成的。
解剖室在法医办公室旁边,那院子里古木森森,几乎能遮天蔽日,在这秋风萧瑟的季节更显幽静,也不知道是哪一任局长,脑袋抽风特地把解剖室建在这么幽森的地方。
日正当头,太阳穿过树枝,洒落一地的光斑,星星点点。
阳一修走在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