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叮叮”一声清脆的响声,尹框的举止大方又文雅,简直让人忘了他是个暴发户。
阳一修耐心地看着他喝茶,毕竟是在领导面前,他总是要忍受领导的朋友装逼的,他坐姿乖巧得就像是一年级刚上学的小朋友。
给他一颗糖他仿佛都要奶声奶气地说一句“谢谢叔叔”,可阳一修终究不是个“敬个礼,握握手”的好警察,过了一会儿,这僵持的气氛终于让他有点不耐烦了,他抬了抬眼皮,双手抱在胸前问:“张局,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张局推了推老花镜,没答话,目光却落在了对面尹框的身上。
尹框抬头与他四目相对,然后他又看了看阳一修,“请问阳警官,我儿子是不是真的杀了易安安?”
尹框镇静得有些诡异,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的家长会有两个反应,一个是激动,相信自己的孩子真行凶了,然后抱怨自己的孩子,怨天尤人,大喊大叫,另外一个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杀人,然后对警察咄咄逼人,不停地要证据。
尹框显然不属于这两种反应,他的表情十分平静,语气也十分平和,仿佛他问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就像是在问他家小孩是不是抢别人家小孩糖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阳一修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双眼细细地打量着尹框。
尹框倒并不心虚,毫不客气地与他四目相对。
好半晌,阳一修收回了目光,摇摇头说:“没有,他并没有杀人,只不过发了恐吓短信!”
尹框重重地呼了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了似的瘫软下来,他轻轻靠在沙发上,以一种十分轻松的姿势坐在那里,他转了转矮几上的青花瓷茶碗,“请问那些证据都指向阿康是凶手吗?”
阳一修点点头说:“对,我们在你家搜到的衣服上的纽扣,和死者手里攥着的纽扣一模一样,并且这件衣服被穿着出现在临山附近的小卖部,曾经在那小卖部里买了一盒避孕套,易安安死前发生过性行为,而凶手正是带着避孕套强奸了她。”
尹框很认真地听他把话说完,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这么说,倒真的是有点让我吃惊!既然铁证如山,你为何说阿康不是凶手呢?”
“直觉!”阳一修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尹康应该很喜欢易安安,半年前,他们可能是因为某种误会,所以才分开了,并且才有了尹康和项章那事儿。”
尹框十分赞赏地点了点头:“可阿康很有可能因为这事儿怀恨在心,然后杀了易安安呐!”
阳一修冷笑了一声:“尹老板,别人都希望孩子脱罪,可你为什么一直把尹康往大牢里推呢?从心理角度分析,尹康确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嫉妒心极强,他看不惯易安安身边有别的男孩出现,所以要将易安安身边的男孩都赶走,我查过他在南城大学的一些不良记录,半年前他打断项章的腿之前,还恐吓过好几个曾经向易安安示好的学生,有一次闹大了,学校还给了他两个处分,就算他没和项章打起来,也会因为三个处分而不得不退学,而听说当时他打断项章的腿的时候,他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试问这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会在杀了人过后继续待在这里吗?况且以你尹氏集团的财力,想要一手通天送他去国外也不是没可能,那样不就等于我们永远都找不到他了么?”
阳一修顿了顿,接着说:“可是他并没有离开南城,而且我们在你家告诉他易安安死了的时候,他表现得很是惊讶,他不过是个孩子,又没有学过什么犯罪心理,这种情绪是不可能装出来的。”
尹框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张局:“张局您的眼光挺不错,这位阳警官说的话条理清晰,并没有因为阿康的前科和这些所谓的证据而影响他的判断。”
没等张局答话,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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