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县之长的苏重似乎没有一点这方面的自觉性,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的去县衙点卯报到。他如此行事,使得县丞王佐,县尉廖成,主簿张明进以及下面的吏员心底里都特别高兴,就希望这个少年县太老爷一直这般下去一一一一一
远在东京的赵煦却很是头痛,弹劾苏重不作为的声浪一天比一天加剧,苏辙都在一边提议,苏重太过年少,性情顽劣,还不能委以重任,希望他这个官家同意贬了他的官身,以待其性情稳定后再伺机让他出来做事。
可他总觉得这小子之所以这样,肯定是在玩什么猫腻,等一等,或许就能看出其中的诀窍。赵煦一边对朝堂上下对苏重的弹劾保持缄默,一边向大名府知府章惇施压。
章惇心里苦啊!
他想做事,也不怕在官场掀起血雨腥风,但,他不想违背自己所崇尚的学说——这小子是要逆天啊!他能答应么?苏重的不作为,在章惇看来,就是一个小孩子在跟他这个长辈怄气一一一一一一一苏重再怎么具有才干,思维再怎么超前,但从实际而言,确实还只是一个没有长定型的孩子,使点小性子,他这个当伯父的理解,也能勉强接受,但身在其位,却不谋其事,长此下去,也不是一个事儿呀!
想着传唤他来与他这个直属长官兼长辈谈谈,可苏重却总说没空,说自己初来乍到,要忙的事情太多,等过些日子一定上门拜访。
借口,全是借口!这小子都做什么了?他能不知道?无非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用过饭后到县衙点卯,然后去庄子上溜达,这一溜达一天就过去了一一一一一他的说词是视察,了解农事,准备开春之时,指导大名县的庄户人家,争取来过大丰收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个半大孩子,有多么懂得农事?
去庄子上消磨一天,就当他真是在了解农事,因为确实弄了一些动静出来。但,有些日子却是呆在大名府城内,屁颠屁颠的跟在李清照后面,看着她弄什么报业公司。报业公司,对于章惇来说,不难理解,人家小姑娘要弄,苏重那边批了,他这边也不好横加阻扰,打心底里,他还想看看,这帮少年能弄成什么样?
但你苏重是一方县令,在县衙坐堂,解决民事纠纷,审理案件等都是你分内的事情,可你却把这些事情全部分派给下面的官员,这样子,还要你这个一县之长做什么?
他人的烦恼不是苏重的烦恼,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乐呵,也很充实。
时间就这么晃悠着晃悠着到了来年开春。
“县尊大人,今儿真早!”
王佐从内府出来,就看到苏重抄着手,斜倚在一侧墙面上,穿戴得倒是齐整,官帽c官服c官靴都配上了,真是难得啊!可这形象,实在是没有一个为官的样子,还是太年轻的关系。当初,就他了解的诸多方面,他不与其他下属苟同,高看他一眼,可到现在,他觉得是自己错了,几个月来,他们的这位有为少年,就没有正儿八经的坐过一次大堂,审理一个案子,或是看看案卷一一一一一一哪怕是问一声也从不曾有过。
“不早了,我都在这等了老半天了一一一一一一怎么样?县丞大人是不是昨晚在小妾身上太过卖力,所以今儿起得晚了些?”苏重揣度起这一点,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可我们的王佐大人却是闹了一个大红脸,这一大早上的特意来等着自己,就是想说这些的?是,他是占了县衙内府不错,可他这不是没有办法么!他胆小,再者这官身来得不容易,肆意敛财的事情还不敢放肆干一一一一一一他知道,在这方面,他确实挺无用的——家里的妻妾孩子一大堆要养,他也想给他们更好的生活,可他就是放不开手脚。
“县尊大人,您这话是何意?”
王佐知道他背景厉害,如此做官亦能稳稳当当,可这话太过了,回话时不觉蕴含了一丝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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