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她的样貌才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本就生的俏丽，杵在人群里也能被一眼看到的白皙皮肤，此时被金色的壁灯晕染成淡淡的暖色，光滑细腻的侧脸落下几缕发丝，双颊微红，皮肤像是镀了一层花蜜，若有若无的香气从她的发间散发出来，幽兰般美好。

    明眉皓齿，清丽淡然。

    他突然轻轻的凑了过去，像是呵护一件奇珍异宝一般小心翼翼，用滚烫的薄唇轻轻触了触她左边眉梢的一刻小痣。

    她平日里对着镜子都不一定能找到的小痣，他用薄唇指示着，冷冽的俊颜突然变得温暖起来，显出一个淡淡的笑：“你的痣……我记得是在这儿。”

    暮夏恍若雷击，当场无法动弹了。

    自己都难以发现的小小标记，他记得？

    赵平霄的身体又往暮夏这边靠了靠，他的喉结近在咫尺，暮夏却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直到他硬硬的下巴轻柔的垫在了她的发顶，轻轻磨蹭着，大手将她的腰身揽紧了些。

    暮夏无法动弹，太过震惊使得她说出的话语都是颤抖的：“赵平霄……你……”

    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记得？

    他带着酒气的呼吸重重的，低沉的声音竟然有些不稳：“我……梦到你。”

    暮夏一怔。

    “梦到你……哭了，你……哭的很厉害……在大火里……你一哭，我就……没有办法。”

    这么多年，他还是改不掉那些个毛病，见到她示弱心就会软的一塌糊涂，即使现在坚强如她，很少哭泣。

    不知为何，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暮夏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禁不住，呜咽哽在胸口，让她一阵难受。

    细软的身子抖了抖，即使喝了酒，敏锐如他，还是察觉到她细小的动作。

    “冷吗？”他担心的问，往怀里紧紧的揽住她，刚才冰冷的手掌不知何时渐渐有了温度，轻柔但有力的揉捏着她的后背。

    酒精麻痹了他的忍耐与伪装，反倒暴露了他最原始的反应，对她的关心与呵护，就在此时一丝不漏的展现了出来。

    “不冷……”她的声音也有些哑了。

    “你……”

    她一直想问，那天她昏迷之前问过的话语，她固执的想知道答案。

    她眼睛红红的，突然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双眼直直看着他黑亮的有些混沌的双眸，问：“爱过我吗？”

    那片混沌的黑色有什么深深动摇了一瞬，随后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赵平霄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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