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生待黑鬃马喝足,便牵马离开,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失去主人的三匹快马在原地张望,等待主人的回来。
一道流光从远处山脉拔升,划破云霄,落到了凉亭前。
韩生停下脚步,侧头看去,是那白袍道人李罗天李长老,他落在此处,神色萎靡不振,雪白的道袍上殷红点点,若梅花盛开,脸色惨白,明显受了不小的伤,最为关键的是他的佛尘丢了,一个丢了自己武器的人,不是输了便是胜得艰辛。
“见过李长老,李长老有心降于此处,想来是愁云锋这个魔头已经授首。”
李罗天咳嗽几声,冷笑道:“他们以为以二对一便可杀我,真是小瞧了我一气道元宗。”
韩生道:“李长老逢凶化吉,颇是可贺,但此地刚有三名一气道元宗的弟子遭魔教杀害,却不得不令人悲叹。”
他又道:“一名弟子死在少尊教的化人下,剩下两名被瞬间掏心,尸体已经被道元抹除,灰飞烟灭。魔教一男一女修为远高于我们,气息伪装得如同凡人,令人看不出异样。”
李罗天惨淡的脸色上浮现一抹黯淡,低着头,眸子哀恸,他没有询问韩生为何得以幸免,他与魔教对抗多年,知道少尊教的行事风格,只杀计划上的人,也明白一气道元宗和魔教的仇恨有多深。
整个正道,长清宗修道,白马寺慈悲,唯有一气道元宗如燎原的野火熊熊燃烧,除魔卫道,杀妖护人,流的血最多,死的人最多,结的仇也最多。
天下唯有一气道元宗的弟子是与魔道水火不相容,见面便要立分生死的!
韩生能明白这种哀伤,也知晓一气道元宗面对白鹤山为什么手段如此果决狠辣,他们扛着正道的道义,固执的执行道义所带来的责任,不给自己留丝毫的余地,当然他们也藏污纳垢,有着龌龊的一面,因为世界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干净,毕竟像长清宗这般以清修著名的门派,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长老节哀,”韩生劝慰道。
李罗天收拾了下神情,语气坚定道:“成为一气道元宗弟子的第一天他们便被告知了今天的下场,一气道元宗为正道三魁之一不是修炼出来的,而是一步步杀出来的,我们可以以高修为杀魔教恶徒,魔教恶徒自然也能以高修为扼杀我们的弟子。所以我们教育弟子遇到比自己境界高的就逃,实力相等的暂退,纠集人手一起围攻,遇见境界弱的直接抹杀!今日他们有此一难,也合该命数。”
韩生默默听着,他是长清宗门人,三魁中避世最重的一派,就算自己有经验,也没资格在一气道元宗面前谈。
李罗天说完,伤势爆发,便再也提不上力气,脑袋一昏,栽倒在地,以一敌二还能获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韩生回首山脉那头,想来愁云锋与另外一人已经被击溃信心,逃之夭夭了。
他将李罗天抱起,放在一匹白马上,自己骑上黑鬃马,牵着三匹马带着一个老头慢悠悠离开。
走了三天三夜,李罗天才苏醒,途中韩生已经将多余的两匹马卖给了一个富商,得了百两银子。
野柿子林。
清醒的李罗天趴在马背上,虚弱问道:“这是何处?”
韩生拉住黑鬃马,道:“快要临近安道州境内了。”
李罗天费力挣扎坐起,脸色苍白,说道:“你不是说追踪狐妖,为何来到安道州,难道你知道狐妖要往这里逃?”
韩生摇了摇头,道:“其实我早就跟丢了狐妖的线索,我去安道州是因为我发现了其他线索,想去看看。”
李罗天沙哑笑道:“长清宗竟也有你这种人!”
韩生不以为意,问道:“李长老可能活动了?”
李罗天冷冷道:“受了这般重伤,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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