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
知寨大人见了,脸上不快,但还是叫差役看座听审。
左,时,耶律,阿弥四人坐在堂下,知寨大人故作诧异说道:“这屠户如何是死了?”
师爷说道:“春季多病,人犯多感不适,朱屠户一时熬忍不住,因此猝死也情有可原。”
左房龙问道:“师爷不曾叫仵作验过尸首?怎生知道是猝死?”
王略尴尬不已,且说道:“仵作,你们且看看。”
当下一个壮仵作在打开朱屠户的白布,伸手一探鼻喉,愣是发黑,原先的白沫都变成了黑血。
仵作回禀道:“大人,你且看,尸体咽喉发黑,口冒黑血,这是中毒的特征。”
这王略冷笑一番,说道:“莫非是被人下毒不成?”
然后又问道:“大人请看,这里有牢头,差役在此,一问便知。”
知寨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牢头,你可知谁人下毒?”
牢头惊慌说道:“小人小人着实不知。”
这左房龙心中大惊,为何和前番说的不一样?莫非这人?把眼望去王略王师爷那边,他心中冷笑,原来这王略情知牢头不可靠,因此在后堂收拢了牢头家小妻儿,只要牢头说一句不利于他的事,立马着人把他家人扔去沙漠里。
牢头把柄抓在王略手里,不敢说出真相。
知寨大人又问道:“差役,你可知道?”
差役也不做声,为什么呢?因为王略在屠户已死后,早已使些金银打点差役家人,收钱封口,得食嘴软,自然也说不知道。
接下来轮到那王小九,左房龙恐其他不肯说实话,忙把手往自己喉咙一抹,给个暗示,这王小九有个外号,叫做「竹烤蛇」,就是说他随风摇摆,飘随不定,像蛇一般,见两位都没有开口?他怎么敢一个人说出实情?
左房龙忍着这一肚子火气,好生憋屈。
知寨大人说道:“如今三位证人都没有证言,但确信命犯已死,乃毒杀而亡,凶手不明,本案暂且寄下,等证据证词妥当再行决断。”
王略立在知寨旁边,大声说道:“退堂!”
百姓怏怏而退。
左房龙早已憋了一肚火气,脸上青筋眉毛抽动,一把扯住王小九衣领,喝骂道:“你这厮!”
王略冷笑道:“证人也要受官法保护,大人身为官府中人,莫非这等法律都不懂?”
左房龙无奈,只能放开王小九。
这「无尾蛇」王略心里暗笑:管你是地下判官,还是十殿阎罗,这恐怕也找不出半点证据出来指证我。
左房龙一行弃了知寨,也不答礼,径投客栈而来,在柜台拿了两瓶酒水,银灰色的风砂从门里的缝隙吹透进来,
刮动着每个人的后颈,阴风阵阵,谈不上热,但也绝不是冷。
“啊!”左房龙弃了众人跑到一处小山,看着远方断断续续的沙丘,他那副面容既憔悴又失落,酒灌进了他的喉咙,又从嗓子眼吐出来,耶律如烟尾随而来。
现在他却像个痴呆的疯子一般,在漫天黄沙中饮着狂酒。
“为什么?为什么!”左房龙对着苍天大笑。
耶律如烟狠狠地朝左房龙扇了一道耳光,左房龙捂着扇红的嘴脸,滴落出几滴一吹即逝的眼泪。
两人都没有作声,各自看望着朔方以北那片火烧一般的天空。
“是风砂。”耶律如烟轻轻的说。
“听起它能带来忧愁,伤悲还有痛苦。”
耶律如烟的指尖宛动着吹拂着细如墨粉的沙尘。
“我要用我的办法,去替朱屠户找个公道。”
左房龙说出这句掷地有声,耶律如烟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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