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暖将簪子珍惜的握在手心里,说道:“她每年竟送些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今年难得送了别的,我就不怪簪子丑了。”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却满脸幸福的坐在铜镜前将簪子仔细的插在头上,回头笑着问陈安他好看吗,看到陈安点头,沈暖才又盯着镜子看着自己有些消瘦的脸庞轻笑了一下,说道:“好看就等她回来戴给她看。”
随后又伸手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簪子收在盒子里,随她寄来的书信一同放在枕头旁边,晚上睡觉之时手摸了又摸,眼泪顺着眼尾无声滑过,浸湿了小半个枕头。
……
娄沉走之前特意跟他说过莫要跟其他的女子走的太近,尤其是对他存了心思的曹畔。
估计让娄沉想不到的是她走了都四个多月后,曹畔才进宫来找沈暖。
听到她求见的时候,沈暖倒是没吃惊,毕竟她今年十六岁,身为天子伴读也到了可以在朝谋官的时候了,一些人在年前都已经提前安排好各类适合她们的职位,年后便上任了。如今她来也不奇怪,因此沈暖便传她在御书房召见。
曹畔经过这一个年似乎沉稳了许多,见到一身朝服的他倒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唤声陛下,而不是上来就喊暖暖。
沈暖给她赐了坐,问她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如他所猜,曹畔来是为她官职分配之事。
其他人的官职多数都是娄沉走之前帮他拟的单子,按照她们的性格能力分配的官职,只剩少数几个没有分配,只是让哪里缺人把她们派去哪里,没有固定的职位,其中一个便是曹畔。按娄沉的说法是这几个人能力不低,以后可以委以大任,现在不给她们官职一是考验她们的品性,二是对她们再磨练一番,多掌握熟悉些朝中各职之事。
娄沉虽然多次在沈暖面前跟他表示她看曹畔不爽,但倒是没给她使绊子,也没为难这个才十几岁的人。反而有意栽培她。
而曹畔此次前来,的确是为调动官职之事。她之前都是在她娘礼部尚书手下办事,这次她想换个地方。
沈暖心底想着以曹畔温和的性子,其实在礼部倒是很合适的,但是脸上却不显,问道:“你想调去哪儿?”
“大理寺。”
这三个字一出来的时候,沈暖便知道为什么了,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其实以你的性子不适合那里。”她性子太柔软,又有些优柔寡断。而大理寺却是个要求办事果断有魄力有效率的地方。
曹畔却突然跪下行礼说道:“臣必定会胜任大理寺的职位,求陛下允许。如若不然,臣愿听从陛下责罚。”
看她如此,沈暖便知道能让她跪在他面前求他就是下定了决心。否则以她以前对他有的那些小心思让她跪在自己面前她就是嘴里不说,心底也会有些小别扭,而现在看她跪的如此干脆,沈暖便知道她这是明白了自己的心。
“大理寺卿的古大人年前便跟朕辞官要回乡养老,现在大理寺卿之位还空缺着,本来说找个合适的人替补上去,既然你求了这职,那便任命你为新任大理寺卿吧。”沈暖边说边拟了旨。
等曹畔欣喜的领旨下去之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陈言才低头问道:“陛下之前不是说大理寺卿之位本来要提拔大理寺少卿楚厢任职的吗?这曹畔若是知道自己顶了楚厢本来的官职,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高兴。”
沈暖头都没抬,勾了勾嘴角,笑道:“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看楚厢腿好回到大理寺之后看到自己上头之人是曹畔时的表情吧。”
“陛下,”陈言幽幽的叹了一句,“您变了……”
“嗯,是摄政王她教的好。”他仰头自豪的笑了一下,清秀的脸庞上露出两个一闪而逝的清浅梨涡,说道:“去端杯浓茶过来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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