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有时，刻不容缓，六阴为佳。

    这话陆尔雅虽看上去是说与沈盈盈，但听者是苏梦白。

    在苏梦白的眼神中，能够看出她已接收到陆尔雅的深意。

    时机有时，刻不容缓，取的藏头之意，而六阴为亥，表亥时时分。

    亥时未至，陆尔雅就到了石经楼下，石经楼取意石刻经书，四方而高，重屋三层，前两层阶梯的每一转角都藏置着由三种字体写成的石刻十三经，以昭示集贤院的门生。最顶一层则常年封闭，非有令者不得进入。

    石经楼所在之地危楼跨水，高阁依云，十分僻静。

    陆尔雅上了二层，择一隐蔽的地方静坐，她知道，苏梦白一定会来。

    亥时刚过，她就听到鞋履踩在木阶上发出的轻微吱叽声。

    有人，来了。

    “选这种地方，你胆子还真不小。”隐身于黑暗中的人先开口。

    陆尔雅缓缓抬头，嘴角上扬。“坐。”

    苏梦白几步来到陆尔雅对面，盘膝而坐。

    她们中间放着一方小几木，几木上有两个宽口茶杯。

    苏梦白挽袖，葱白的玉指轻碰杯壁，感受到了一丝温度。“看来你很自信我会准时赴约。”

    “苏姑娘是聪明人，毋庸置疑。”陆尔雅在她之前先泯了口茶，以示无毒。“高处风大，喝口茶可暖暖身子。”

    苏梦白嗤笑。“我并非认为你会在茶水里动手脚。”她拿过杯子饮了一口。“陶恭陶大人高风亮节，有其父必有其女。”

    陆尔雅付之一笑，开门见山说：“我想知道，你是何人？”

    “我？枢密使苏宜修之女，苏梦白，你不知吗？”苏梦白反问。

    陆尔雅冷哼一声。“既如此，可否回答我几个疑问？”

    “舞弊一案，背后操纵何琏雪的是不是你？从学使泄题到顺天府查案，整个过程中，你起了什么作用？如此一番无用的折腾，你要什么？”

    陆尔雅一连抛出几问，苏梦白静静听着，未答半句。

    “苏梦白，你背后的人是谁？或者说，一向清高自持的枢密使苏宜修如今效忠何人？”陆尔雅步步紧逼，咬紧苏梦白，从第一次见到苏梦白，她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经过舞弊一事后，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她急需验证。

    “问完了吗？”苏梦白放下茶杯。“你这总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感，还真是没变啊。”

    苏梦白嘴角含笑，吐出三个字。“陆c尔c雅。”

    “你！”果然。

    “现在，还需要解释之前的一串问题吗？”苏梦白看着陆尔雅的表情，觉得心情大好。

    “难怪。”尽管早有猜想，但陆尔雅还是被惊到。“看来七王爷是不相信我。”才安插苏梦白这么个眼线在她身边。

    “都是替王爷做事。”苏梦白轻笑道。“怎么样，我送的这份礼物你可有收到。”

    陆尔雅手握成拳，语气冰冷。“真是好一份礼物。”

    “看你的样子，好似在我这里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你遇人不淑，我帮你识人，仅此而已。”苏梦白戏谑。“对了，至于你受凉那晚，实在是你太过倔强导致的，不过，要不是这样，怎么有机会见到你的旧识。”

    陆尔雅眼神凌厉。“苏梦白，既然我已知晓你背后之人，你觉得我难道没有法子与你制衡？收起你的爪子，这样今后我们还能相处得友好些。”

    苏梦白上扬的嘴角微微抽搐，她自然知道王爷对陆尔雅很是看重，正因如此，她才心有不忿，找到机会戏弄陆尔雅。

    “我懒得同你废话。”陆尔雅拿出一封浇蜡密信。“把这封信交给七王爷，你肯定有法子。”

    苏梦白脸色不太好，也没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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