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拿了她的荷包,心下淡然,波澜无动,却并没有要交给大哥的意思。
    本来若是为自家未来的嫂嫂,她很乐意帮这个忙,只是如今这个人和孟画芷扯上了关系,显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无论好与不好,那都不可能进谢家。
    她阮蓁蓁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狠厉之人,自认没那个本事和精力,更加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弄不痛快,可是她也不傻,不会让自己两次都吊死在一棵树上。
    她绝不能让谢家,和孟家扯上关系。
    蓁蓁端坐在妆镜前,头面未卸,一手捏着荷包,低头看着,目光凝住,怔了好一会儿。
    孟画鸾做这个荷包,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吧。
    想了想,她伸出手去,打开了面前的纹刻锦葵檀香木盒子,把荷包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盒子,接着随手一推,将盒子推到了一边的角落去。
    “七弦。”蓁蓁唤了一声,瞧着一浅绿色身影走了进来,便说道:“你从库中,挑一匹黛绿锦缎出来,要拿最好的。”
    七弦听到这话,倒是愣住了。
    自家小姐什么性子,她当然最明白,娇弱贵气,十指纤纤,最不愿碰女红,怕疼,更怕针刺伤了手,留下不好看的疤。
    这突然改性子了?
    “怎么了?快去呀。”蓁蓁见七弦呆愣着不动,便抬手扣了扣桌子,又出声催了一句。
    七弦反应过来,点点头,转身就着急往库房去了。
    蓁蓁吩咐了七弦去拿锦布,接着又着了七音,去许嬷嬷那处,拿些上好的针线过来。
    七弦和七音拿了东西放在黄梨木雕花桌子上,退到一边,两人同时转过头来,带着疑惑的目光,摇了摇头。
    蓁蓁看着这一桌子的针线锦布,视线缓缓的扫过一圈,嘴角微微弯起,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之前的时候,有绣师来府里教她做女红,她学了一阵,便吵着闹着不要学了,只因着总是拿针头刺手指尖,疼得厉害,就说什么都再也不碰针线了。
    可是这一回,她却想亲手给大哥做些东西。
    他马上就要出征了,此次一行,凶险万分,她帮不了什么忙,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些心理上的慰藉罢了。
    而且,这么多年以来,大哥尽心尽力的对她好,就差没把心肝儿给掏出来,但她理所应当的承受着这份好,却从未有过半分的报答。
    她想,至少能为大哥做一些事情,无论大小,那都是好的。
    孟画芷一下学回到家,还没踏进家门,孟画鸾就等在院门口,着急的拉住了她。
    “怎么样?给了吗?”
    语气中无不是焦急紧张,还有满满的期待。
    “我亲手给她的。”孟画芷笑着回答,示意让她不用担心。
    孟画鸾的脸颊上染了一片淡淡的绯红,水眸流转,一身绯罗绣绫裙,衬得整个人神采飞扬,敛眉,点点头。
    “对了,刚刚沈表哥来了,正在书房同爹爹说话。”孟画鸾忽然想起这桩事,往书房那边看了一眼,说道:“他说,有事情要和你谈,让你在院子里等他一小会儿。”
    “好。”孟画芷点点头,吩咐一旁的侍女把自己的手上的书拿进屋里去,然后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坐下了。
    石桌上有一壶白玉茶盏,里头茶香袅袅,孟画芷执手,倒了一杯茶。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一盏正好,沈湛就从书房出来了。
    他着一袭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气质如玉,头发上挽,在头顶成冠,踏着缓慢的步子,背却是挺直,倒是一番吸引小女孩儿的好做派。
    “表哥。”孟画芷起身来,朝着沈湛微微点头,算是行了见礼。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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