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6.第一章 “恩人”(第1/3页)  千里风眸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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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桨摇动,捣过碧水。鸥鸟从天空冲下,翅尖轻点水面,悠悠再起。

    吴悸在摇摇晃晃的船舱里醒来。尽管睁得开眼,依旧是浑身乏力,使不上劲。

    入眼是斑驳的船板。

    身旁,与舱底相连的小矮木桌上,昨夜放着的油灯已灭。桌上药箱半开,露出里面的瓶罐盒碟。窄小的船舱里,小王卷着铺盖,就着舱底的硬船板睡在行李旁边,正打鼾。

    吴悸想喊他,不料嗓子干哑,只发出细如蚊吟的嘤/咛。与她船舱一板之隔的小门被移开,一个陌生女子半弯着腰走进来。

    “醒了?”女子盖好药箱。昨夜试药太晚,倦了赶着休息,竟忘了收箱子,幸好小王向来规矩,亦不曾翻动过。

    吴悸醒得比她预想的要早得多。师琴看了眼她脖子处的玉蔷薇,没有多说。走去轻轻踢了踢小王,把小王叫醒。

    “起吧,再过一个时辰该到风陵渡了。你家小姐也醒了。”

    小王顶着黑眼圈,麻溜地起床c叠被。外衣也顾不上穿,先给吴悸倒了杯水。把小床上的吴悸扶起,喂她喝水。

    “小姐这是师琴姑娘。”小王犹豫着说道,“师琴姑娘在南邺有熟人,掌柜的托了她伴咱们进京,帮衬咱们尽早安顿。”

    吴悸略略思索,自打三年前牢狱之灾警醒,爹娘不敢不信命理,送她进京无可厚非。可何需如此匆忙,还迷晕她绑上船,先斩后奏?

    终于想起来师琴是何许人也。可不是早些时候娘亲念叨的爹爹的相好嘛。小王支支吾吾,更令吴悸坚定心底猜想。

    必是吴父耳根子软,听了师琴的谗言,又深知吴悸嫉恶如仇,厌恶坏了自家爹娘感情的烟花女子,不会愿意合作,才出此下策。

    师琴见吴悸眼底轻蔑,就是世人对烟花柳巷之人的嘲弄,自己习惯了,也不扭捏,反抱之以嗤笑。收了药箱自回隔间去了。

    这厢吴悸听小王讲了前因后果,与自己推想的,出入不大。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忽地想起锦崖,他还说要来道歉也不知道吴父会寻个什么借口打发他。心里闷闷的。拜托小王搀扶着自己上甲板透气。

    师琴闲时往南邺去,喜择小船小路,快捷便当,不引人注意。水道上只零散几叶扁舟,船家都是顶熟悉近路的老手。

    看了一阵,吴悸所在的船总算并入了主水道。千帆迎风而鼓,数艘大船好不气派,衬得诸多小船们如蚂蚁一般。

    其中一艘红漆宝船,中等大小,平凡无奇。船尾垂下一道绿藤,藤上缀满白色花骨朵,有个女子正在照料。

    有情趣。吴悸暗想。若非她无聊,呆在甲板上吹风看景,也不会注意到普通船上这么一个装点的细节。

    红宝船和吴悸的船同到风陵渡,在埠口下船时,只见红船里走出个高挑女子,穿着面青里白的衣服,头戴斗笠,压得低低的,看不清容貌。而露出的侧颜,透骨冰肌,叫人一见难忘。

    药效未过,吴悸软/着两条腿,被师琴和小王一左一右架进了风陵渡最大的酒家。那青衣女子不经意望过来,顿了顿,随后也进了酒家。

    酒家生意正好。吴悸一行方落座,青衣女子大方坐在四方桌仅剩的位置上,“暂无空座,拼个桌,诸位不介意吧。”摘下斗笠,透骨冰肌上嵌着的五官太令人失望——大圆脸,细眼睛,塌鼻子,厚嘴唇。

    配这罕有的冰肌,太可惜了,反倒把还谈得上平凡的长相衬得显丑了。

    吴悸先前颇为期待,有绿藤荡船尾的雅致心,身形又高,这女子再怎么长得也不会太差。谁承想是天意难料。给些东西,便要夺走另一些东西。

    青衣女子笑道:“看来姑娘对我的样子不满意啊。”

    吴悸自觉失礼,“冒犯了。恰好之前有看见姑娘料理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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