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辰关了门后,阖目而躺。
门外许久未响起敲门声。
她似乎知道无论怎么劝说,他都不会听她的话,这回是真的走了。
飘忽的思绪回到自己身上,脑袋又开始一下一下疼起来。
柴房堆满了杂物,四周挨尘,空气混杂着各种味道,令生病的人更不好受。
然而他对这种凄冷早就习以为常。
他一只手无力搭在额头上,身体沉闷得发热,昏昏沉沉的意识不堪重负,仿佛要跳出这具身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尖锐的叫喊声和拍门声。
“齐轩然,齐轩然!大白天的不干活待在屋里干嘛?是不是想偷懒!快给老子起来!老子等着你送柴过去,你奶奶的等你大半天”
被叫到名字的风辰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
日光从小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看来时候也不早了。
风辰没有力气动,奈何全庄里的伙食都等着他这里的柴火烧,他不得不挣扎着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敲门声戛然而止,却“啪嗒”一声拍在了风辰的肩上。
力度不大,但他太过虚弱,突如其来的拍打险些将他推到在地。
他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没事吧?”
敲门的是厨房小厮,心眼不像小六那么坏,见到自己不小心打到了他,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
风辰忍着头痛,摇了摇头,说:“我现在就把柴送过去。”
小厮见他气色不好,心有余悸:“你这个样子,真的行吗?”
风辰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便转身去打包干柴。
小厮见状也不再多话,他可不想背那么大一摞干柴,从小后院跨三个别院到厨房。
“那我在这等你跟你一起过去,不然掌勺的老太婆看到我空手回去,肯定会骂死我。”
一路上,风辰脚步虚浮,背上如千钧重担。
若不是小厮的身影在前面提醒着他,恐怕他就要倒在半路上了。
在厨房卸下干柴,厨房的掌勺是个大嘴巴,叨扰得令人烦躁。
风辰摔门而去。
岂料帅不过三秒,不知到哪个路口,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由得向地面倒去。
“小心!”
随着一声惊呼,一双手扶住了他,接着那人似乎不堪重负,改用整个身体托着他。
胸口下,小小的身躯强硬撑着他,轻柔的发丝拂过他的脸庞,荡漾着清香。
紧接着,她焦急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都这副模样了他们还让你唉,你先扶着我,我送你回去。”
说罢,她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腰间一放,跌跌撞撞地走。
手里的触感瞬间传入大脑,风辰愣了一下。
腰很细,只盈一握,却给人充实的安全感。
但这种感受并不适合他。
头很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说:“放开我,我自己会回去。”
承云暗骂一声“笨蛋”,语气中带着丝丝怒气:“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要不是我刚刚扶着你,你早就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还有力气跟我拗?怎么,地上更舒服是吗?”
为什么她想好好爱护的人,偏偏要对自己那么残忍,她至今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她气恼极了,看见他白皙的脸上沾染了几道灰,便用袖子胡乱一擦,弄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风辰本就呼吸不畅,被这样折腾一下,胸腔剧烈剧烈起伏着,脸色泛红,不知是被涨的还是搓的。
他也怒了,想要收回双手脱离她,却被她死死摁住。
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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