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寒凉至极,走过一个个冰冷阴暗的隔间,承云终于找到了担忧已久的身影。
他被缚柱子上,垂头散发,身体无力的耷拉着,仿佛没有一丝生机。
“轩然!”
承云紧张的扑过去,双手触碰到他冰凉彻骨的身体,阵阵心痛如潮水般涌来。
手下,他的衣裳被划开了好几处,尤其是前胸又潮又冷,很显然,他被人泼了冷水。
一日不见,他身上又多了几道深浅不一的鞭痕,斑驳的血渍刺痛着她的眼睛。
承云颤抖着用手捋起他的散发,露出一张精致却惨白的脸。
他唇白晦暗,紧闭着双眼,仿佛不堪承受体内灵魔和外伤的折磨,眉宇间一片苦痛之色。
即便他还在昏迷之中,这里的人却仍然对他用了刑。
太过分了!
她扭头怒视着沈沐凡:“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
沈沐凡耸耸肩:“谁知道他昏迷的这么厉害,一声不吭的,不管怎么打都打不醒。”
“你!”
可恶!
承云双手攥的发疼,生怕自己忍不住冲过去揍他。
沈沐凡并未错过她的愤怒,却依旧用无所谓的语气说:“不过我看他一下子吸了这么强大的灵魔,不爆体而亡已是奇迹。现在他昏迷的这么沉,恐怕很难再醒过来。即便醒来了,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是你可掌控的,你又何必这么坚持?”
“闭嘴!我想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承云浑身都在颤抖,她不再理会沈沐凡,而是伸手往柱子上探去。
她焦急的摸索一番,终于找到了绳索的结点,正要解下,却被沈沐凡拦住。
他大叫:“你做什么?”
承云敏捷地扣住他的手,冷声道:“放他下来。”
“不行!没有三爷的命令,谁都不能放走他。”
沈沐凡也不甘示弱,与她僵持着,硬是不让她动绳索半分。
“你们要抓的人是我,况且他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他不过是个连意识都不清醒的病人,你们绑他究竟想做什么?”
“自然是要好好审问一番,直到你们说出血凰珠的下落为止。”
“可笑,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不知道血凰珠的下落,为什么你们还”
“别再狡辩了,既然他昏迷不醒,到底知不知道就看你的了。”
“你”承云暴跳如雷,挣脱双手后就往外走,“我要去见你们三爷!”
沈沐凡飞快的甩出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钉在门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走近怒气冲冲的承云,说:“都这么晚了,三爷也需要歇息。”
承云不屑的冷哼一声:“刚刚他不是还很有精力的在赏夜色吗?”
“还不是因为有人唐突出现,生生破坏了三爷的雅趣。”
沈沐凡意有所指,承云不难猜出他指的是方才她坏了三爷的兴趣。
但,不正是三爷叫她到甲板上去的吗?
沈沐凡见承云仍摆着一副不死心的面孔,眼珠一转,故意换上暧昧的语气说:“亦或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献上自己了?”
他的视线顺着承云因生气而扭曲的脸而下,描绘着她身下玲珑有致的曲线。
“去死!”
承云猝不及防地朝他的胸口袭去,再使劲揪住他,如愿以偿的将他撂倒在地。
紧接着,木制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临走前,她狠狠地往他的大腿一跺,直到听到惨厉的叫声,才解气的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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