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想到林易关心的是这个，苏素一时反应不过来，好在遥控器就在旁边，才没有出现毛手毛脚的情况。

    苏素装作看了看天花板，以驱散眼里的氤氲。见林易撑着起来，小跑着到病床旁，帮他调整枕头的角度。

    “还是躺着吧，背后的伤没好。”苏素拢了拢被子，劝道。林易看着苏素，始终没有说话。

    苏素抬头，看进林易的眼睛，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味道。

    “好吧，如果你可以的话。”

    林易不再看苏素，专注地看着电视。大约有两分钟那么长，病房里一直保持着苏素低着头不无心事地掰弄手指，林易望着电视的状态，或许他们都没听到没看到，只是单纯地维持着情绪的平衡罢了。

    “肯定很疼吧。从小到大，我最严重也不过磕破头缝了几针。那时候我流了那么多血，心想自己肯定就要死了，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掉。好像，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把身体里的水分通通消耗掉，对，就是那种感觉。”也不知道林易有没有在听，苏素只是说着，倒像在安慰自己。

    “你也会害怕吧？”，林易这会儿才转过头，一副认真听的样子。“疼得要命的时候却得强装镇定，很——”累吧？话未说完，林易的大手覆上苏素的额头，然后撩开刘海。

    “没，没在额头啦。”苏素解释道，下意识挣脱林易的手，匆匆用手指理平刘海。以前她最害怕的事就是迎着风走，风会吹疏她平整的刘海。而她最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额前的伤疤。

    “嗯，”林易好似满意地答道“不然会很难看的。”

    “也许吧。”苏素开始闷不作声。自卑不是天生的，但一旦自卑了就摆脱不了自卑的束缚。所以，永远别用你无知的炫耀刺激别人碰不得的弱点。

    “你在害怕我？”

    “嗯？”苏素听不懂。

    “程娥，你离开，是害怕了吧。”

    苏素眨了眨眼睛，总算理解。紧接着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显然，林易觉得苏素在说谎。他怎么知道，苏素经历过重生，见过白无常，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精怪之事能让她不相信？！

    “我没有想过你会害怕，会离开，不然”林易露出少有的懊恼神情“而且林信，那杯牛奶你没喝，”，

    “我相信你，你也应该相信我说的，我离开并不是出于恐惧。”如果你懂我的心，离开是因为心乱了啊。

    林易显得很无力“林信也不想你因此害怕。”

    “嘿~瞧瞧你们的样子，比的了产后忧郁症更严重啊！”苏素还未来得及品味林易的话，林霜琴毫无预兆推门而入。虽然是玩笑的口吻，却是箭步向苏素走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会我一声，爸爸快到了，小锦先走，有什么事情等爸爸走了再说。”林霜琴的语气不容抗拒，看来是真的严重了。苏素心中依稀觉着有些话没有说清，看着林易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起身离开。

    “不许再消失了。”耳边传来林易略显生硬的话。

    来不及了苏素本想回头看看林易的表情。此刻，她已经近乎被出现在门口的林大老爷的气势震得在原地变成一尊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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