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二是钢板须得耐磨,后世的钢板应该是锰钢一类,表面应该是淬了火的,这才耐磨。耐磨且刻有细密斜纹或者布纹的钢板,这事在后世是小菜一碟,但是在宋代,那是颇有些难度的。
斜纹或者布纹一定得有,没有斜纹布纹,铁笔刻字的时候,蜡纸就会被刻穿。除非谁有超常的手感,在没有斜纹布纹的硬底上刻蜡纸,也能够刻出筋连不断又透墨的字来,不会刻破蜡纸还能满足印刷要求,这种人或许有,但如果真有,那也是神级的超人!当然,这样的本事,后来的针打就能轻易做到。
而淬火的耐磨钢板,那当然更难了!这是在宋代,生铁和熟铁好找,钢却是要通过锻打才能得到,锻出的钢其实材质也不咋地。嗯,得找个好铁匠,才能完成制作钢板的艰巨任务。
请教了康老与贺先生,都确定白溪这里的铁匠不具备干这项技术活的才能,不得已,茅庚只好让文元去找曾经提供自己刻刀——也就是一个自制铁钉——的那个同路的归正客,那位铁匠姓李,据说打铁很有些本事,要是他还打不出这样的钢板,只怕要去长沙外协了。
还好文元很顺利地找到了李铁匠,李铁匠有个儿子,正要上学,听说茅庚在白溪官学当先生,便动了来白溪镇上打铁的念头,就便送子读书。文元便自作主张,领了李铁匠父子来到了白溪镇。
李铁匠李松没有让茅庚失望,经过李铁匠的锻打和淬火,茅庚确认硬度算是凑合了。随即茅庚就和李松一起进行钢板刻制细纹的攻关,最后茅庚想出了主意,就是先做一个间距最密的锯齿形钢条,将锯齿磨得尖尖的,成一个很小的锐角在烧红的钢板上快速拉过,就能拉上一道道细密的刻痕,如此一来,不但做出了斜纹钢板,连布纹钢板也做出来了。铁笔那当然更不在话下。这使茅庚大喜过望。
蜡纸早就试制成功,蜡纸没什么难的,也就是将白蜡熔化成液体,然后将薄薄的皮纸放入蜡液槽中浸渍,只须控制好蜡的浸渍厚度就好。不得不说,宋代皮纸的质量的确不错,具有良好的韧性,纤维细长,不易破裂,用来做刻写蜡纸委实不错。
一架简易的油印机也做好了,用的是木制的滚筒,茅庚也不要求做得功能完善,先能印就行。
第一次试印是印制蜡纸的方格,试印的时候出了一些问题,主要是油墨,不过经过一番调制解决了油墨的问题后,印刷就变成了重复性工作。印出十几张不见有问题后,茅庚就让文元请来了康老,康老看了这神奇的印刷,显出了跟年轻人一样的兴奋劲头。
然后茅庚又请康老观摩制作蜡纸,印出的带有方格的皮纸浸入蜡液槽,拉出冷却,然后就得到了印有方格的蜡纸。
第二天,康老又被请来观摩印刷《算术》教材第一页。话说茅庚所编的这本《算术》教材,除了茅庚整理了自己脑中的数学基础知识,还参阅了从康老那里借来的两本算术书籍,一本是官印的贾宪注释的《九章算术》,另一本是贾宪所著的《黄帝九章算法细草》。茅庚将《九章算术》书中的算法和题目摘出了一部分,只是其格式全部用阿拉伯数字、括号、字母转换过来,文字也照后世的标点符号系统,加了标点。关于格式、横排,康老也在教室看过茅庚在黑板上的板书了,已经见怪不怪。但是当拿到白纸黑字的印刷稿之时,还是激动不已,手不住地颤抖。昨天见到印刷方格,毕竟视觉冲击力有限,今日手里拿着油墨未干的《算术》页面,其上的每一个字和每一个符号,无疑让康老感到格外震撼。
随即,康老就发表起了看法:
“茅哥儿,这个印术真是神了!不过想通了其中道理,倒也不玄乎。只是,这个字体似乎有些不妥。”
茅庚闻言,心说不至于吧,如果是简体字那当然是不妥,我刻的可都是对照书中的繁体字照刻的繁体啊,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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