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修完了,这旨意才收到。这事当然让朝廷不爽,辛大帅也光棍,打报告表示,这事就这样了,连账本我都送上朝廷,你们可以查账,爱咋地就咋地吧!
从这一件事上看,是不是有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派呢!而从辛大帅的手段来看,这又哪是思想僵化的人干得出来的!所以说,辛大帅也是思想解放的典范。
同时,辛大帅还是十分江湖气的一个人。
辛大帅的江湖气,在朝廷有些人来看是江湖匪气,辛弃疾原就是跟着草头王耿京揭竿抗金的,有江湖匪气一点也不奇怪。
辛大帅的江湖气,江湖版本则真真正正是江湖义气,有故事为证。
话说庆元六年(公元1200年),被庆元党案构陷的朱熹在福建病逝,此时正当韩侂胄权势熏天,一手导演“庆元党案”的韩侂胄发出禁令,禁止各界为这位一代理学宗师送葬。可叹朱熹的门生、信徒虽多,却因一纸禁令,竟然多不敢前来吊唁。一代大师的葬礼如此冷清,冷清到令人唏嘘,但别人回避,辛弃疾却无视朱熹是被官方批倒批臭的“罪人”,高调到场吊唁,而且,还亲作悼文,对朱熹给予极高评价:“所不朽者,垂万世名。孰为公死,凛凛犹生”。
这便是辛弃疾,一个满身江湖豪气,一个词中满是豪迈,一个不拘一格的辛弃疾!茅庚觉得,在本时空,最可能理解和支持自己和穿越界的人,其中应该就有辛弃疾。事实上,辛弃疾在五矿控股的运作上,就已经是无保留地支持过自己了,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令自己失望吧。
茅庚的库页岛计划,自然让陆九渊和辛弃疾感到惊讶,其中也不乏对二人的触动,两人于是不免陷入了沉吟。
你说茅庚这说法过分吧,可自汉唐直至大宋,羁縻这种政策用得实在是太多了,就连腹心之处的新化、安化在百年前都是羁縻的区域,更别说边远地区了。说起羁縻,很多情况就是担了一个名而已,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朝廷对某些羁縻地区的管理状况,简直是稀松得一塌糊涂,大宋除了一个冠名权之类的虚飘飘权利之外,其他什么管理权都没有。貌似茅庚说的库页岛这种特区模式,还算是好的,将来朝廷可以驻军,还可以征收税赋,这样的特区总比那种挂名属地强吧。
不过呢,你说茅庚的说法一点也不离经叛道吧,那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这总觉得哪里不对,是了,比如,万一这库页岛要是成为强藩,万一参与国内政争,诸如此类,茅氏集团急剧膨胀的能力又不是没有见识过,万一尾大不掉如何是好!
不过还是陆九渊第一个想过来,说道:
“自秦设郡县制以来,尤其是汉唐以降,其实早已是官无封建,倒是吏有封建,自古以来,皇权不下县,向来都是缙绅与世代相传的地方小吏把持基层政治,此事恐非一时可以改变。朝廷所关心的,一是征收税赋,二是道德人心,落到实处则是税赋、刑名而已,易生在高雄,助朝廷创收已远超正常税赋,刑罚则有专司,皆不违圣人仁义之道,若是库页岛亦是如此,则朝廷无虑库页岛治理不得法也。加之有朝廷驻军,不至另生枝节。适才易生所言,说及王朝更替,细细想来,也有一定道理,但果能错开盛衰周期么?陆某有些存疑。”
龙久早就听茅庚说过,陆九渊对封建社会的界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陆九渊认为,郡县制时代都是流官,倒是县级的胥吏都是子承父业,一代代在接力,是事实上的“胥吏封建”,所以在一县之内,差不多都是“铁打的胥吏流水的县官”,而胥吏和缙绅一联手,基层的事儿实际上都是他们说了算,倒是县官常常打酱油,想一想这跟自治真没多大区别。县官不较真打酱油的事,司空见惯,你只要在赋税徭役上能交差,不闹出什么大事,县官就能考评绩优,朝廷则觉得这是天下大治。正因为如此,考虑到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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