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哪懂这个!”
“还忘贤弟不宁赐教,不看在鄙人的份上,也看在老人家的份上。”杨继业将手一拱,竟然也不自持生员的身份,对‘操持贱业’的张潜做了一个长揖,显示出了足够的尊重与诚意。
如今是道宗年间,虽然国重道教,连皇帝登基也要与被尊为天下道门领袖的三清宫请封,但是为官治世的还是儒家读书人,因此寻常百姓心中的一些理念还未变,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医师的地位在当时社会之中是比较低贱的,尤其是在读书人眼里,然而杨继业行如此之举,足见其心意。
“这人好是伪善。”张潜心头不但没有感动,反而觉得有些厌恶,他十几年里为了生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何尝不明白这杨继业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君子之表,小人之性。
这杨继业曾为了自家利益,使用阴损伎俩夺那陈家的田产家业,使其家破人亡,偏偏还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虽然市里坊间传闻都只是说那陈家少爷败家,但他又如何看不透这其中的缘由,若非这杨继业诱那陈庆林沾染了酒色,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年怎么会变得那般模样,而最后获利之人却只有他杨继业。
他虽然明白,但这却不关他什么事情,因此他该给这杨永福看病还是看病,诊金照收。
但此时却打起他的注意来,这便是张潜不能忍受的事情,虽然不知这杨继业心头到底在想什么,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还是多留了一些心意,也不会将心头的厌恶直接表露出来,只是与他说话之时语气淡了几分,随便一摆手,说道:“这跟我通不通情达理没关系,我根本不会什么吐纳功夫。”
张潜虽然精通医理,内家吐纳功夫也以此为基础,但他确实不会,至于为什么大冬天只穿一件单衣,全跟瞎眼父亲传授的那套功夫有关,但那只是粗浅的拳脚功夫,跟道家的吐纳之术根本不沾边。
不过他心里不喜这杨继业装模作样,也懒得与他解释其中缘由。
“看这张潜百般推脱,应该如我所料那般,必然懂些吐纳功夫,也不枉我这些天的试探。”见张潜这般反映,这杨继业便逾渐认定了自己心头的猜测,这人无论寒暑都穿着一袭单衣,而且从不染病,若不是精通内家吐纳之法又如何能做到这点,加之张潜一家都属于外来户,其中颇有渊源也说得过去。
若是张潜祖上都在这青羊县,以他杨家的人脉自然能够将他祖上三辈都翻出来,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起这多疑之心,这般断定之后,他嘴角浮现一丝冷意,心头暗自想道:“还有些时日,那小沩山的按察使就要来我青阳县了,我杨家这些年与那仙山门派供奉了不少奇珍异物,凭这份恩情应该能获得一份诏令,让我进入仙山洞天修行了,只要一踏上这条路,便有超脱生死的机会,更是凌驾于世俗之上,我如今这秀才身份虽然受人景仰,但在那些仙家修士面前,我与那些山野村夫并无两样,都是蝼蚁。”
如果知道杨继业心头这想法,张潜也不难想明白他对这呼吸吐纳之术为何持以如此殷切的态度。
杨继业自祖上三辈起,就一直与那小沩山洞天有从属关系,相当于在俗世的香火堂口,供奉着小沩山的一切用度开销,其实仙家门派都不例外,许多道家洞天在俗世都有道观,连那三清宫也不能免俗,只不过这供奉者的来头有些大,是当今道宗皇帝而已,而小沩山又不同于寻常道门,不为三清宫所承认。
不被承认就不是正统,因此小沩山又有个称呼,叫做魔门。
虽是魔门,可与道家也算是同根同源,修行之法也都同气连枝,只是教义某些地方背道而驰罢了,因此入门之术都是从最简单的呼吸吐纳开始,这也正是杨继业对张潜包藏祸心的原因。只要入了小沩山,自然不愁没有入门功法,但是小沩山收徒却有个规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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