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从容。
……
河内郡,温县。
在那一座豪门大宅的后院之中,一个三十多岁男子,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对弈。
那三十男子温文尔雅,气质敦厚,一副忠厚之态。
而那二十多岁青年,一双鹰目却甚是锐利,刀削似的面庞间,隐约的透着几分深沉。
黑白二子,在那棋盘上纵横厮杀,杀到难解难分,那年长男子虽略居优势,但却眉头深锁,表情颇为焦虑。
而那年少男子,尽管处于劣势,却目色沉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不知不觉中,年少男子后来居上,处处为营,反守为攻,渐渐将优势夺回。
又是几步棋后,那年长男子将手中棋子丢入了棋篓,摇头笑叹道:“仲达啊,没想到数月不见,你的棋艺已精进如斯,为兄已不是你的对手了。”
那年长男子口中的仲达,正是温县大族,司马八达之一的司马懿。
而那年长男子,便是八达之首的司马朗。
“大哥在郡中任职,忙于公务,自无心钻研棋艺,哪像愚弟闲人一个,这棋艺若是再不能有些长进,当真是虚度光阴了。”
司马懿边是收拾棋子,边是自嘲道。
“二弟你就别谦虚了,你可不是闲人,你可是咱司马家的头号智囊。前番若非你断定袁谭必败,许都必失,劝得为兄辞官归乡,为兄此刻只怕已落入了那颜良之手,再难跟二弟你下这一盘棋了。”
“很久以前的事了,不值一提。”司马懿淡淡笑道。
司马朗却一脸认真,“上次你劝为兄辞官,乃是认定袁谭必败,那这次你又劝为兄辞了郡中之职,却又是为何?”
“洛阳乃四战之地,河内又与洛阳相隔黄河,地处敏感。今韩猛以两郡归降刘备,我料那曹公必然不服,刘曹两军,只怕很快就要有一战。胜负难料之前,大哥还是辞官归乡,不要急着表明立场才是上策。”
听得弟弟这一番话,司马朗恍然大悟。
“若非二弟提醒,为兄险些误了大事,当年官渡兵败,为兄被迫降袁,今若跟着韩猛归顺刘备,倘若刘备为曹公所败,河内为曹公所得,到时曹公记恨起来,为兄岂非为司马家惹祸上身!”
幡然醒悟的司马朗,不禁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司马懿却只淡淡一笑:“所以愚弟才说,宁愿声名沉寂,也不应在形势明未之前,就禁不住声名所诱,仓促站队。大哥还是陪愚弟下下棋,读读书,偷得一时悠闲,静观其变再做打算吧。”
司马朗连连点头,笑道:“二弟说得是,来,咱们继续下棋。”
静谧的府院中,落子之声再起。
……
应天,大司马府。
“子远,你是孤大司马府长史么?”颜良问道。
阶下的许攸一怔,笑道:“当然是了。”
颜良指着屁股下面的坐榻,不爽的令道:“那就麻烦你为孤换一个坐榻,这个坐榻太小,摆不开身子,坐得一点都不舒服。”
“这大司马府中的一应陈设,俱是根据律制为主公所设,包括那坐榻。”许攸苦笑道。
“管他什么律制,总之孤不喜欢,你换掉便是。”颜良不以为然道。
许攸便道:“那未知主公打算换成什么样规格的?”
“许都金銮殿上那个是什么样的,你就给孤照着做一个便是。”颜良摆手道。
许都?金銮殿?
许攸愣怔了一下,方才惊讶的听明白,颜良这竟然是要换成皇帝的御座。
“这个嘛……那样的话,似乎有违制的嫌疑,只怕会遭人议论。”许攸笑着提醒道。
颜良却冷笑一声,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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