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田丰,便以天下未平,百废待兴,不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为由,劝说颜良罢了修铜雀台的意图。
对于田丰的上表,颜良早有准备,且他并不为此感到不悦。
一个伟大的雄主,尽管凡事都有独断专行的性格,但麾下也总能容得下一些喜欢忠言讷谏之人。
况且,田丰的进言,乃是诚心实意的为自己好,颜良当然没袁绍那般胸襟狭隘,由此就迁怒于田丰。
当然,颜良也不会听田丰的,拥有半壁江山的他,如果连修区区一座宫室的权力都没有,那这半壁河山打下来又有什么用的。
你们主些臣子私下里享受着荣华富贵,老子我作为你们的主公,修个台子又怎么了。
于是,颜良先下了一道书,赞赏田丰的忠言进谏,还给他加了食邑。
然后,颜良就把田丰的进言晾在一边,你进你的忠言,我照样修我的铜雀台。
一纸令下,三吴之地,数万丁夫旋即被征调,开始兴建铜雀台,为颜良的称王做准备。
当颜良风风光光的荣归应天,大兴土木,踌躇满志的为称王铺路时,千里之外,长安城中,曹操却在舔食着伤口。
汉中两败,损兵达四五万之众,汉中得而复失,大将夏侯渊还身受重伤,自己也中了一箭,失了两颗门牙,这诸般种种,对曹操来说,足以是沉重的打击。
唯一让曹操感到欣慰的,就是从汉中成功的迁出了二十多万丁口,稍稍的弥补了曹操的一些损失。
但那区区二十万人,与颜良所得的益州百万之民相比,实在是不堪一比。
而此时河北又传来消息,刘备的大军攻破了渔阳郡,袁谭兄弟落荒而逃,逃往了辽东投奔公孙康,这意味着,整个幽州,已基为刘备所控制。
今时的天下之势是,刘备据有幽冀青兖徐,加上半个司州,今又夺取了燕云产马之地,实力已是空前的壮大。
而南部的颜良,则据有荆扬豫益四州,可以预计,用不了多久,极南的交州,也将纳入颜良的版图。
纯论地盘之广,人口之众,颜良乃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大诸侯。
而他曹操呢,虽据有雍凉并三州,外加司州几个郡,除了雍州稍稍富庶之外,凉并二州皆是贫瘠之极,虽产良马,但人口却稀少。
三大诸侯之中,毫无疑问,曹操的实力最弱。
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一个是当年袁家的叛将,如今却都压到了自己头上,身为汉相的曹操,如何能不郁闷。
相府中,郁闷的曹操召集群僚,共商应对之计。
“扬州细作传来消息,那颜贼正日夜营建什么铜雀台,分明是在为谋逆称王做准备。而把邺城的探子回报,刘备的那些部下,近日也在劝刘备进位为王。”
分管情报刘晔,默默的将这不利的消息道出。
阶下群臣议论纷纷,曹操则是一脸的凝重。
曾几何时,握有汉帝的曹操,一向自诩于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也是他崛起的政治资本。
但汉帝这场招牌,在天下群雄混战时有用,曹操可以打着天子的名子,四处的征伐。
但是现在,大大小小的诸侯已命,只余下了刘备和颜良二人,汉帝的影响力,已是微乎其微。
倘若颜良和刘备再称王的话,那么就等于这二人公然踢开了汉帝,连名义上都不再遵奉汉帝,那么,汉帝刘协的影响力,也将随之消失。
到那个时候,天子这个曾经的政治资本,反而会成了一块鸡肋,让曹操碍手碍脚。
“这两个狗胆包天的逆贼,本相早晚要讨平他们。”曹操拍案,愤恨道。
群下却默然不语,神色间底气皆是不足。
讨平人家,拿什么讨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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