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防备了。再说句难听的,他对皇上已经是处处提防的了。”
是的,这些话王承恩一点都没有说错。当大明再次危亡,需要他丁云毅挺身而出的时候,丁云毅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他忠的是这个国家,而绝对不会是那个皇上和那个朝廷......
而这一点张肯堂是永远也都不会明白的......
“有一些事情我要向你请教。”丁云毅非常认真的说出了自己正在秘密调查的那两件案子:“也许你未必会肯帮我,但张抚帅,这是为了福建,为了百姓,所以我还是恳求你能够给我一些好的建议。”
张肯堂沉默了会,然后朝外面一指:“如果真的要查,外面的哪一个人屁股是干净的?随便抓住一个官员,都会查出他们身上的问题。你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难道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全部杀了,可是福建还由谁来治理?”
“为什么你对我和郑芝龙却下得了那样的狠手?”丁云毅忽然缓缓问道。
张肯堂苦笑了一下:“因为他们虽然贪赃枉法,但他们中却没有人愿意造反,你和郑芝龙就不一样了,你们是手握兵权并且野心勃勃的人那?”
“你错了,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丁云毅淡淡地道:“不,是你们所有当官的人都喜欢用的借口罢了。就算你是名满天下的大清官也摆脱不了这点。”
他朝着张肯堂看了一眼:“你们这些人那,做什么都要有借口,或者说提出个主张什么的,没有借口蛮干的,属于什么都不懂的武夫。借口,有的时候属于权力技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虚晃一枪,等发现的时候,血窟窿已经在了。有的时候,其实仅仅是为自己的行为开脱,盖上一层纱布,薄薄的遮上点就得。历史最有名借口的故事,发生在唐朝的‘名相’娄师德身上。此人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在朝中做宰相,兄弟外放地方官,临别送行,劝弟弟千万制怒,别惹事。弟弟也知趣,回答说,人家把吐沫啐在我脸上,我也不生气,拿手抹去就是。娄师德说,不行,你拿手抹去,人家啐的人能高兴吗?正确的做法是等着吐沫自己干。就这样,我们的娄大人发明了一个成语唾面自干。让后辈马屁精们,享用不尽。”
他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娄大人对自家兄弟高标准严要求,但处理政务,却是个可人,特别通情达理。他所处的,是一个女皇帝当政的年月,主子特难伺候。武则天一改李家王朝崇尚道教的传统,死活喜欢上了佛教,不仅大修佛寺,广印释典,最后干脆爱屋及乌,把清俊的小和尚拉进宫来,作自己的面首,大家一起快活。快活可是快活,小和尚色戒开了,杀戒却还坚持着,不仅自家坚持着,而且运动女皇帝在全国禁止屠宰。
禁屠令一出,举国哗然,要人不杀猪宰羊,怎么吃肉?这大概跟要人命差不多。不过,哗然归哗然,皇帝的命令还得执行,只是执行过程中,上上下下,所行与所说,多了些许周折,娄师德下去视察工作,也免不了。宰相出行,尽管听说娄相脾气好,但地方官也不敢怠慢,好酒好菜必须上。宾主坐好,管絃横吹,第一道菜上来了,是烤全羊。厨子出来说明,这个羊不是我们杀的,是豺给咬死的。于是大家放心开吃。过了一会儿,第二道菜上来了,是红烧鱼。厨子又出来说明:这鱼也是豺咬死的。娄师德说,不是吧,应该是水獭咬死的。大家一片欢呼,还是领导高明,于是鱼也下肚了。”
丁云毅的语气中满是讥讽:
“鱼也好,羊也好,当然都是地方官让厨子准备下的,肯定不会赶那么巧,豺专门赶来咬死了羊,自己不吃,留着给娄大人。又像娄大人修正那样,水獭专门咬死了鱼,献上来凑趣。借口就是借口,官老爷做事,总是需要借口,虽然当事的人心知肚明,却一般没有人会如此不识趣,出来说破。不过,凡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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