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治好。”
“那啥时候的事儿?”
陈樯想了想,道:“四……四六年,对,是四六年。”
褚青石化了,四六年,特么我爹还没生出来呢!
“苹果算好的了,有次下部队,一小战士直接枪子儿顶上膛,差点给我崩了。”陈樯按了一会,感觉好点了,拿下手绢,很是怀念的笑道。
褚青暂时理解不了这种老表演艺术家的革命情怀,不过一提起《白毛女》,就来了兴致,道:“哎老爷子,您那黄世仁有个动作,我印象特深。”
“什么动作?”陈樯稍稍前倾,问道。
“就是……您那手绢借我一下。”褚青四下瞅了瞅,忽道。
就见他一身毛衣毛裤,装模作样的站在原地,先拿着白手绢掩嘴笑了笑,然后伸出根手指,往前面轻轻一点,眼神妩媚又充满了占有欲,简直是又娘炮又变*态。
“嗬!”
陈樯没忍住,沙哑的大笑了几声,一手拍了拍大腿,一手颤颤的指着他:“你这小子……”
褚青还挺得意,道:“像吧?”
丫在电视上看《白毛女》,黄世仁第一次见着喜儿,他娘的就做了这个动作,让还是小屁孩一个的褚青一身的鸡皮疙瘩。
俩人正说说笑笑,就听走廊上一阵吵杂声,很多人在说话。
“看看!我就说有!”
姜闻那低音炮一样的发音,就算扔人堆里也是独具一格。
“我出去瞅瞅啊!”褚青甩下一句话,就跑出去看热闹。
…………
夜。
范小爷背靠墙,棉被裹着身子,边边角角都包的严严实实,像只蓄窝的兔子。这会睡衣还不是那么普遍,她就穿着衬衣衬裤,老楼暖气烧的不太好,还插着电热毯。
房门关着,隔壁就是另一间小点的卧室。老爸老妈正在睡觉。昨天现买了一张半新的双人床,还有些日用品,俩人要长住一段时间。
屋子里很安静,没开灯,黑漆漆的。窗帘外面是惶惶的冷月亮。丫头傻呆呆的坐在哪,屁股底下有点烫,也懒得挪,一会闭上眼,一会又偏头瞅瞅床尾柜子上的电话。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叮铃铃!”那电话忽然就蹦了起来。
刚响了一声。范小爷马上探出半个身子,一手撑床,一手摘下话筒。
“哟!舍得打电话了?”她压根就没问是谁,张口就满满的怨气。
褚青在那边干笑几声,问了句废话:“没睡呢?”
“你说呢!”
范小爷哼哼道,把座机抱在怀里。再用被子一蒙,整个人缩在被窝里,她是怕吵到老爸老妈,也是不好意思被他们听到悄悄话。
“还生气呢?”他道。
“我可没生气,是你小心眼儿。”
“嗯嗯,是我小心眼儿。”褚青道,又问:“哎你嗓子好点了没?”
“今天还行。不像头几天火烧火燎的,吃东西都费劲。”
“你戏也拍完了,不用熬夜了,正好多歇歇。”
范小爷道:“还不都是被你气的!”
褚青无语,你刚才不还说没生气呢么?
“我这不知道错了么。”他道。
“要不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你还能知道错?”丫头太了解他那德行,不忿道:“我妈都跟你说啥了?”
昨天她怎么问,老妈就是不透露谈话内容,让她好一阵郁闷。
“还能说啥,就把我训了一顿呗。”褚青忽问道:“你说话声咋那么小?”
“我猫被窝里呢。”丫头这会也觉着憋得慌。揭开被子透了口气,又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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