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能忍到现在?哪怕起来吐干净也成,你是怕我么,我不嫌你。”
卿妆对他敬而远之一多半是因为头回见被唬着了,他那时候不待见她由着性子作践她,轮回报,这会吃亏就在这上头吃亏。他能认识到自己个儿的错处,检讨起来也不遗余力,“等你见好,我正经给你赔个不是,你气也好恼也好总归有个发泄的地方,往后想起来就能来同我说道说道。可这些是你醒了才奏效,要是一直这么睡着不成。”
她不稀罕这个,闭着眼睛大梦一场,他拿手摁了摁额角,疼得发胀,“你不言语是不在乎么,那连罪魁祸首也要放过?想致我于死地的人如过江之卿,可真格儿敢下手的也没几个,他们晓得我身上有伤,拿红茴香使了也用不着沾着罪名,最后归结到我用药不当捉几个替罪羊罢了。院里的小喽啰不成器,你快醒来,瞧瞧我捏了他主子给你报仇,岂不快意?”
榻上仍旧安静如许,他耐心几乎要耗光了,有些自暴自弃,仰着脸道:“因我不是你心里藏着的,说什么都不中用么,那你想要谁来瞧你,曾白衣?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不许他进府,往后连应天府的地界儿都不许踏足!”
他委曲求全到这样的地步都不能打动她,留着还有什么意思,起身便要去了;等袖子拂过她手指不晓得是不是错觉,竟动了动,他大喜过望,忙叠声叫人进来。
两个郎中又请了回脉,怕他伤嗟过度失了章法,一股脑儿要了他们小命就得不偿失了,连劝慰的说辞都再三掂量,“姑娘这会有动静是正常的,体内的余毒不清往手脚上走,受不得了免不了哆嗦两回;这未必不是好事,尚有知觉清毒就有望,大人宽心。”
还是醒不过来,他这会的心思无法名状,万念俱灰也说不得,人终究还活着一口气,续着两个人的命。
仪渊打刑房里来回事,“金舌头招了,红茴香是他进应天府后有人给的,持的是今上的令信,至于什么人不明白,街上一乜眼就过去。带毒的那盒朱砂粥也是那人留下的,无论您挑剩下哪盒都能被替换,上头又贴着御封,小宦官送粥打书房里一过谁也没留神这个动静。”
“今上的令信?”卫应冷笑,“粥是他赐的,毒也是他下的,我若不死他能落着什么?陛下是个优柔的君王,这回破釜沉舟为的是哪般?”
仪渊点头,“小人也这么觉得,孤注一掷不似陛下的行事作风,如此偏激倒像是二殿下,若他借刀杀人离间陛下与大人,这么一来也说得通。”
卫应道:“用不着他离间,前儿太白经天已经让陛下寝食难安,是不是他下的令都不重要了。传信给文循这事儿不必声张,悄没声在市井间撒消息,说二殿下替天行道惩治了我这恶贯满盈之徒。”
仪渊疑惑又道:“文先生在邺京,大人您远居应天府,这事儿传起来也无法叫人尽兴。”
这桩情由问个囫囵,归根究底朝堂上掀不起三尺浪就做着这下三滥的手腕子,私底下好言语,搁在明面上不能快刀热手巾地解决只能叫人瞧笑话,再闹到陛下面前说党系之争就得不偿失了。
他身处应天,鞭长莫及,在这上头吃了亏只能依着流言助助势头,等热闹无法遏制了他再露面,谁还敢不理会?
卫应说不急,“待到腊月二十我封了印,就迁回邺京去住,至于原因么,”他勾唇一笑,“回府养病,闭门谢客!”
仪渊嘴角一抽,领命照办去了。
金舌头被拉出去埋了,打这事儿上揪出来串大小的人物全都得跟着去。等晦气料理完了都到掌灯的时辰,仪渊看着新雪又落,赶明儿铺的厚厚的一层谁还晓得今儿死了几个,脏的干净的一处作伴罢。
他叹口气领着人回去,抬脚要往书房走的功夫冷不防树后头站出来个人,苍白着脸阴沉的眼鬼怪似的,他看了就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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