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口风。”
这厢说着东西府,外头就有人来门上叫,“小卫姨奶奶可在,老太太庵堂里有客,叫小卫姨奶奶同去作陪呐!”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梁氏把外祖母韩老太太糊弄来了,这会要见她,可有什么好见的?正头太太叫别家的妾给折腾得哭爹喊吗,大约这会到长辈跟前搭台打擂分庭抗礼,找脸子罢了。
果不其然,庵堂里跟过了趟大刑似的,梁氏站在个肃正脸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身后,哭一阵泣一阵;她进门来,安也没好生请,老太太就沉着脸叫她跪下,“你可知错?”
这事甭管哪个错在先,她摁了人搅闹的东府家宅不宁就是她的过,打这儿论犯了律法,人上衙门里一告一个准儿,卿妆提裙子跪了道:“奴知错。”
她这么一言语,梁氏哭得更狠了,也不大声,跟头前也跪了,“老太太,为孙媳做主。”
老太太拎沉香拐往卿妆身上招呼,没下死劲儿可也不轻巧,三两拐下来抡得人心头发闷,她仍旧怒意十足,叱骂道:“素日里觉得你是个晓事的,却不知藏着这样一颗贼胆,那是你恭二奶奶,得恭恭敬敬叫主子,是你随便能打能骂的?也不掂量着身份,应哥儿再给你撑腰,你也是他的妾!”
也不晓得是不是提起人间的活阎王,梁氏一气儿不敢哭了,连韩家那位老太太脸色也惶惶,老太太打够了斥道:“怪哉的玩意儿,人家里治丧,做什么上东府作死去了?”
卿妆忍着疼,磕了头道:“前儿早间起来,东府有人上奴院里说寅时穗儿没了,半夜里头跌了跤也没人扶,就那么去了。三太太素来治家有方,何曾出过这样的荒唐事,奴只当丫头婆子们不仔细,一时晃了神,可真过府拜祭却瞧着不是这么回事。”
她抬脸直瞅着梁氏,“穗儿院里的人都叫二奶奶打发走了,院门大敞着,压根儿没人伺候,半夜里叫人还得自个儿跑多远的地儿。奴过府的时辰太湖石缝里的血还没干,婆子说穗儿的孩子跌下来混在一滩血里,半个巴掌那样大。”
“老太太容禀,”梁氏连连磕头,哭诉道:“今年尚在年里陛下便提克俭,孙媳是个妇道人家旁的不晓,只知道在内宅给二爷帮衬一把,掂量过寻日用度后,就打孙媳院起打发出去四个使唤的。穗儿有孕在身,孙媳想着五六个人伺候着不在话下,裁了四个也不如何,谁曾想传令的婆子是个榆木,一个伺候的都不给留。”
她膝行了两步一把扣住老太太的腿,“穗儿是给孙媳敬过茶的,若是孙媳不认可便进门前就将她卖了出去,何须再搭上孩子的命,那是二爷的长子,借孙媳个胆儿也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穗儿出了岔子,孙媳听了信真恨不得以身相替,当下就将那办事不利的婆子扠出去打死了一慰藉穗儿和孩子的在天之灵。”
老太太听罢了,转向韩家老太太道:“这事儿左右说明白了,恭儿媳妇头回掌家摸不着锅灶,难免捉襟见肘叫刁钻的老货钻空子,吃巧宗。也怨三儿媳妇,寻日就懒懒散散,这会来个人就摸了黄牛当马骑,一气儿不管了,媳妇进门才几天?”
三太太打椅子里起身,讪讪地福了福身,“老太太教训的是,我寻日见恭儿媳妇机灵贤淑,心里乐得什么似的,左右这家是他们年轻猴儿的,恨不得将家里的钥匙倒了给她。谁知道那起子婆子见她面软,自个儿做上主,害了孩子,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老太太要怪便怪我就是。”
老太太叹口气,道罢了,“没了的也是你孙儿,说起来谁得意,恭儿年岁不小了,眼瞧有了后却出了这档子事儿,败兴儿!”
婆媳两个你来我往的,韩家老太太不乐意了,“老姐姐这话我听明白了,合着您家尽出以下犯上的玩意儿,前头一个自作主张的婆子,叫打死了是老姐姐的家务事,我不说嘴。”
她一指卿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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