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哪里去,什么事情能比我要紧,来陪我一头躺着。”
这样不好吧?
她抬眼幽幽地望着外间明媚的日头,可他说得哪里也没错处,事儿从来没有个尽头,再没有什么比他更为要紧的。
卿妆脱了鞋顺带摘了扣住帐幔的金钩,上榻和他并肩躺着,两个人挨得极近,大约静下心来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卫应没有睁眼,只是窸窸窣窣地挨过来摸到她的手贴住了,十指交握再也没有松开。
她凑过去抵住他的额头蹭了蹭,耳鬓厮磨,喁喁私语,“还是很疼么?”
他没言语,只挑剔道:“你就给我唱过一次小调。”
“所以,”她拿眼斜他,“想听什么?”
他颇为骄矜地哼了声,再不打算开口。
怎么能这样呢,她有些傻眼,泄愤似的挤了挤交握的手;卫应察觉了,也以牙还牙,顺带还在她掌心里挠了两下。
这是个压根儿不愿吃亏的主,她哽了哽,只得认命。
她抱住他的手臂,浅声慢调地唱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后来他睡沉了头发散落,同她的缠在一处铺陈在锦榻上蜿蜒徜徉,像奔腾到东海的汹涌流川,生生不息,至死不渝。
卿妆昏昏沉沉地听见有脚步声速速地传进来,将帐幔推开条缝,已然过了午,周氏正领了瞧病的郎中进院来问脉,她收拾匀停才请人登门。
俩老爷子昨儿苦大仇深,今儿诊过脉倒是有了笑模样,直言左不过一日的光景有了如此的进展,大人果然春秋鼎盛德泽有加,再好生将养十数日必见大好。
也不避讳着点言语,可见不过是讨人欢心好叫自个儿的日子好过些罢了,卿妆只捡些要紧的听了,等他两个换过药,叫人哪儿来的送回到哪儿去。
卫应的伤少说要十数日才能好,可她有没有能耐再替他遮掩十数日,万一到时候首辅大人伤重卧病的隐情大白于天下,朝堂乱了套不说,那些蜚短流长的指摘少不得将他困住;如今他没有精力还手,还不是擎等着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她出了门,站在院子里巴心巴肺地愁,那厢初齐问了一肚子的趣闻轶事回来,倒是搬个杌子坐在西府海棠边对着青安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见了她站着,就将杌子让了手舞足蹈地比划上了。
本是为了解闷,结果听着一耳朵,卿妆便觉得事情有了转机。
孟进贤的娇俏小妾叫瑞鹃,长到十好几岁心仪邻村的一个姓赵的生员,她哥子嫌赵生员每月领的官府廪食太过寒酸,死活不愿把妹子嫁给他;可耐不住有情人海誓山盟,一直到瑞鹃被卖给孟进贤,赵生员还偷摸地来过几回。
有好事的说孟进贤年轻时风流太过,老天爷看不过眼命中注定无子,人都四十了,瑞鹃刚来没几日就有了后,这后大约也不是他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供私下里消遣的话柄子,也没谁敢到孟进贤这个地头蛇跟前触霉头,如今不过是趁孟进贤挨了打在家养伤,庄户才敢大着胆子嚷嚷几嗓,叫初齐听了来。
孟进贤家的昨儿闹事,也是头天晚上亲耳听了瑞鹃房里有爷们儿的声儿,嘻嘻闹闹难以入耳,转天趁孟进贤上工去了才对不守妇道的瑞鹃一顿好打;言语卿妆房里私藏了男人的话也是那生员无意之谈,叫孟进贤家的听了极怒之下才口不择言。
一个不起眼的生员,在卫应受伤的头天晚上就言语她房里藏个爷们儿,若说是笑谈,可这笑谈也太过有见地了;邺京里的传言她都听过几耳朵,无非是她蛊惑卫应或是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叫老太太撵出家门,藏男人的话真是头回听说,到底是不是无意的有待商榷。
卿妆掂量了半晌,问道:“那生员如今在做什么营生?”
初齐道:“也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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